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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56)

“这不是吃上了吗?虽然至少有一半进到我肚子里。”

“有你在我反而放心,他一个人的时候啊,经常把菜放到变质都想不起来吃。”

“这不暴殄天物吗……阿姨您放心,以后我就算不在这儿,也会提醒他吃冰箱里的菜。”

话题始终围绕着席与风,方姨总是不放心,问江若菜的口味怎么样,哪些席与风伸筷子比较多。

江若想了想,说:“我感觉他不太吃得惯中餐,而且不喜欢重口油腻。”

“怎么会!”方姨惊讶,“他喜欢吃红烧肉,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还要多放糖,是夫人告诉我的呀。”

关于席家的八卦之前从林晓那儿听过一些,江若拿不准方姨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哪位。

方姨便解释道:“夫人当然是小风的亲生母亲。她可是个好人哪,只可惜真心错付,那会儿为了老爷,她连小风都能扔下不管……”

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叩门声,扭头看去,是席与风。

视线相交时,江若一霎怔住,因为席与风近乎冰冷的眼神。

“我来倒杯水。”席与风说着,从旁边的碗碟架上拿起一只杯子。

后来江若想起,吧台那边也有水,没必要舍近求远特地跑到厨房。

这么做的原因显而易见——不想让江若继续听。换言之,方姨要说的那些,江若不可以知道。

是一种把他当外人提防的戒备,虽然按他们俩肤浅的肉体关系这样理所当然,但作为被防备的一方,心凉在所难免。

午饭后方姨离开,走之前拜托江若盯着席与风好好吃饭。

“这孩子从前受了太多苦。”方姨也不再多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没那些束缚,我也不希望他总是不开心。”

上了年纪的人总把吃饭当作第一要紧的事,江若曾经也这么认为。

可是他不知道这“苦”是哪种“苦”,更不知道席与风眼中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要紧事。

江若只感到一种无从下手的茫然。

不过到底只是个小插曲,加上早有心理准备,一场午觉醒来,就算翻篇了。

下午江若去了趟超市,采购吃的喝的及生活用品。

结账的时候拿了几支水果味冰棍,回去先把它们摁进冰箱,摁完江若顺手拆了支塞自己嘴里,关冰箱门的时候,看见席与风正从书房里出来,便问他:“吃冰棍吗?”

席与风看他一眼,说:“你吃吧。”

江若便连吃两支,算上席与风那份。

晚餐前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多半是胃受了凉。也不能全怪他贪嘴,这两天又是睡沙发又是泳池玩水,跳舞的时候还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的身体不适,反倒让江若有种“病魔终于降临”的落定感。

本没打算告诉席与风,但许是饭量减少太明显,收拾碗筷的时候,席与风问:“不舒服?”

既然他问了,江若也不瞒着:“冰棍吃多了,胃有点疼。不过没事,一会儿就该好了。”

席与风什么也没说,半个小时后,施助理今天第二次上门,来送药。

江若看着满满一袋的胃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席总没说是什么引起的胃疼,稳妥起见,我就把能买的胃药都买来了。”施明煦说。

人走之后,江若把药盒一个叠一个摞起,再哗啦啦碰倒,唏嘘道:“这下可真是假公济私了。”又偏头对席与风说,“席总记得给施助涨工资啊。”

席与风没理会,而是走过来,从一堆药盒里翻出对症的递给江若,就两个字:“吃药。”

江若其实没有身体不舒服就吃药或者去医院的习惯,他习惯硬扛,反正人体有自我修复功能,小毛小病都能靠时间自愈,还省钱。

因此他从小到大别说进医院,吃药次数都屈指可数。小时候学跳舞难免磕磕碰碰,有一回江若转圈转晕了,停下来的时候腿一软,摔倒前栽时脑袋正好磕在旁边的凳角,霎时飙血。

当时舞蹈老师吓得不敢妄动,忙把他家长叫来,家长为了省钱没带他去医院,就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下,没两天就愈合了。

就是留了疤,在左边耳鬓发际线位置,指甲盖大小,平时有头发挡着看不见。并且江若总是怀疑自己学习成绩一般是因为那次磕坏了脑子,不然当年说不定还要纠结一下到底选清北还是去舞院。

就算最后还当演员,宣传时也可以拿高智商当噱头,难道不比那个十七岁的录取考试视频强?

想到这事,江若一面不情不愿地按照说明书抠出两颗胶囊,一面问:“那个视频……就是那个宣传物料,最后怎么做的?”

席与风就打开笔记本,播放给他看。

看得出来宣传部门尽力了,除了在校时的几段舞台表演,还把江若参与过的影视剧片段几乎都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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