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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50)

“那席少,我曾经见过,在锦苑,剧组酒席的隔壁。”他说,“那样的男人,谁碰上都很难保持清醒。”

想起林晓也说过类似的话,江若笑起来:“他是什么高浓度的酒吗,谁喝谁醉?”

顿了顿,再开口时江若语速慢了下来:“我可清醒着呢。”

安何撇嘴:“真的吗?那那天半夜,在朋友圈发神经的是谁?”

说的是和席与风吃完日料那天晚上,江若在朋友圈里发了张照片,是事后席与风歪靠床头点了支烟,黑暗中江若把他夹着烟的手拍了下来。

“那不叫发神经,那叫把不该留下的东西封存。”江若笑,“再说发的是私密,除了我自己也就你能看见。”

“都封存了,还说没陷进去。别忘了,他们这些公子哥以后都要结婚——”

“安何,你喜欢烟花吗?”

江若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安何愣了下:“喜欢啊,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

“是啊,美好的东西。”江若接话道,“哪怕很短暂,哪怕知道过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但还是想触碰,想拥有。”

不远处的拍摄场地,导演拿着大喇叭喊演员集合。

江若便站起来,走到伞外,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像在微笑。

“所以我给自己定了期限,在这之前,在不违背公序良俗的情况下,只管尽情享受。”说着,江若回头,神情颇有几分骄傲,“这才叫及时行乐,还不快跟你江哥学着点?”

(下)

傍晚收工时,导演宣布鉴于明天开始连日高温,剧组临时放假三天。

在满场欢呼声中,江若换下厚重的戏服,和安何一起搭上最后一班去往市区的公交。

到市中心换乘,江若给安何拦了辆出租车送他回去,自己则步行在枫城夏天喧嚣热闹的街道上。

特地穿了几条小巷,踩着石板路,在烧烤摊、大排档旁稍稍驻足,染一身烟火气,才往那地标建筑似的高楼行去。

推开门,面对的又是一室冷清。要不是今天太累,江若肯定扭头回烧烤摊,先来二十根羊肉串。

以前最多吃十串,现在是有名有姓的演员了,翻个倍不过分。

也就想想,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力气。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屋里,本打算到房间再躺,经过沙发的时候一个没忍住,江若张开双臂,扑通栽倒下去。

席与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若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画面。

看样子中途醒过,丢在旁边的背包拉链半开,从里面拿出来的剧本丢在脚边,茶几上摆着一只玻璃杯,里面的水喝了大半。

江若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眼睛闭得很紧,嘴巴也抿着,完全看不出醒着的时候是那样爱说话的一个人。

屋里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常开,体感偏凉爽。

席与风从房间里拿来一条薄毯,搭在江若身上,便往书房去。

打开电脑不到半小时,接到一个来自席成礼的电话。

照例问他周末怎么不回家,席与风说忙,席成礼哼一声:“忙着跟你养的那小男孩胡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意料之中的事,席与风说:“不然呢,和您一起给席望尘擦屁股?”

许是自知理亏,这回席成礼压着火气没发,说:“听望尘说你把刚中标的那块地让给他了,是爸爸和你萧姨先前错怪你。”

后来甚至好声好气同席与风讲道理:“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等你母亲走了,才把你萧姨和望尘接到家里的。”

“总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还小,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从前你母亲她……算了,人都不在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席与风自呛完那句就没再出声,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左手捏支点燃的烟,在袅袅白烟中听一场独角戏。

挂断后,他独自一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很轻的脚步声。

书房门没关严,缝里露出半颗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是江若。

明明是他突然出现,他反倒更像被吓着的那个。

江若抱着毯子站在门口,像个害怕打雷的小孩:“你回来了,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两个人的晚餐依旧简单,煮半锅米饭,冰箱里的菜热一热。

其间江若告诉席与风剧组放假三天的事,席与风点点头,没作声。

吃饭的时候,江若想到住这儿这么长时间,都没和做菜的见上一面,正想问问这位阿姨都什么时候来,抬头瞧一眼席与风的脸色,到底没问出口。

江若敏锐地察觉到席与风心情不好。和上次见过那个戴海洋之心的女人之后的状态差不多,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江若就是能从他的食量变化,细微的一个拧眉,甚至嘴角的弧度中找出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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