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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40)

“谁知道呢,他都两年多没登台了。虽说是舞蹈学院高才生,可中途辍学也能算?”

“辍学?”

“是啊,因为违法乱纪,还蹲过局子呢。”

“有这种事?”

“不止,他私生活也乱着呢,当年和我们老团长的儿子纠缠不清……唉,说来话长,反正后来被抓也跟这事有关,您要是真用他,可得当心被人扒出来,给你们剧团抹黑。”

…………

两人聊着,打算去外面抽两根。

待脚步声远离,江若转身,发现宋诗韵正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处,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回去的公交车上,江若收到几条宋诗韵发来的消息。

无非走前当面说过的那些,“不知道那人会把这事说出去”“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之类,末了还承诺江若,会再推荐他去别的剧团。

江若发了会儿呆,捧起手机回复:不用了,谢谢宋姐。

他这次约宋诗韵,本就只想问问她排练厅有没有空闲时段,他想付租金去那边练舞。

他也知道宋诗韵是出于好心,没想会弄巧成拙。这事怪不了任何人,但是他心里不痛快,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只好借故离开。

晚高峰时段,公交车在车流中左挤右晃,好不容易走完一段路,又被前方的红灯堵在站台前。

江若偏头看向窗外,马路那头有一幢平地而起的高耸建筑,四面露台的玻璃围栏在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之上,反射着溢彩流光。

约莫一刻钟后,“嘀”的一声,做工扎实的双开门在面前打开。

江若走进去两步才想起没换鞋,又折回玄关,顺便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下。

顶灯大亮,一室空旷。

想着自己不回出租屋就是嫌那里没人,结果到了这儿更冷清,江若不由得自嘲一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江若拆了双无纺布拖鞋,趿上走了进去。

智能锁密码是收到协议那天席与风一并给他的,门卫那边也早已录入了江若的个人信息。当时江若还觉得多此一举,问席与风是不是想金屋藏娇,席与风回答:“按规矩,应该给你安排个住处。”

这口气,第一次养情人似的。

上回屋主在没看仔细,这回江若便敞开了逛,从卧室到厨房再到他喜欢极了的阳台,除了关着门的书房,他都走了一遍。

最后停在露天泳池旁,盯着泛着波光清凌凌的水看了会儿,江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席与风回来的时候,江若已经从水里出来。

这房子的门锁和他的个人账号关联,但凡他以外的人开门,都会向他手机推送提示。所以早在一个小时前,他就知道江若来了。

厅里的顶灯开着,阳台却没亮灯。从玄关看过去,一抹清瘦的身影立在泳池旁,湿答答的白T贴在身上,长裤也是湿的,脚下一摊水。

竟是没脱衣服就下去了。

此刻他就这样站着,面朝高空的寂静黑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忽然蹲下,又站起来,顺势一个打着圈的左右拧胯,紧接着两肩绕环,腰肢扭动,整具身体像波浪线一样曲伸摆振。

随性悠闲的一串动作,和之前看到过的那两场完全不同。应该属于爵士舞,《莺飞》的男二谢方圆后来改跳的舞种。

一个当下女性跳得多的舞种,江若跳起来丝毫没有违和感,通过柔韧和力量的结合散发出来的除却慵懒,还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由自主地,席与风走上前,站在推拉门旁,隔着一扇玻璃接着看。

没看多久就被发现了。

一个甩头的动作让江若视线转向,瞧见人影他先是一惊,待看清面孔确认来人身份,大松一口气。

甚至笑了出来:“你们有钱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席与风便拉开门,走上前。

江若笑得更明显:“好了好了有声音,是我刚才没听到。”

他晃晃脑袋甩掉头发上的水,扭身去拿泳池边堆放的浴巾。刚摸到一块抖开,还没来得及披上,回身时便察觉一道黑影压过来。

身后是一张石桌,忽然靠近的人让江若下意识后退,手向后撑在桌沿。

一仰头,便是席与风那张因为逆光而越发深邃的脸。

作为进攻方,席与风是倾身的姿势,双手放在江若身体两侧,将他困在怀里。

稍一垂眼,便可看见江若领口旁凸出而分明的锁骨,正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覆在上面的一层薄薄的皮肤白得反光,像风和日丽时海面的波浪,更像晚风掠过湖泊里的月亮。

而江若也想到了同样的意象。

他迎着席与风的视线,那既远又近的眼神落下来,如同窗外清冷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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