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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藏天光(356)

范玉却忽然轻声,“到门口了。”

曲边盈:“……”

果真见一侧就是范玉的宅子。

但方才说了那些话,有委实有些尴尬,还怎么去……

范玉温声道,“饥肠辘辘之人,说话不必作数,进来吧。”

曲边盈有些尴尬得杵在马背上,但范玉已经推门入了苑子。

曲边盈轻叹一声,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还巧取豪夺。

怎么说出口的?曲边盈懊恼,她就怕是赶夜路赶得脑子不好使了,范玉会怎么想她?

要不是在马背上,曲边盈肯定跺脚。

曲边盈俯身趴马背上,“胭脂,丢死人了。”

范玉推门而出,正好看到她趴马背上,灰溜溜说这一句。

范玉笑,“吃多少?”

曲边盈赶紧坐直了,“我……”

范玉没忍住笑意,“我知道了。”

曲边盈:“……”

曲边盈才下了马,牵了胭脂入内,而后在苑中将胭脂栓好。

在自己家中可以不栓,但在旁人家中不栓是不礼貌。

等曲边盈照看好胭脂,才见厨房内,范玉已经在忙碌。

曲边盈远远看着,其实远远看着也很赏心悦目,曲边盈没有出声,很快听到水开的声音,既而是范玉煮面。

不对,曲边盈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忙上前,“我来。”

“不用。”范玉看她。

她方才是看到范玉用的左手,才忽然想起的。

范玉也看到她目光落在他右手上,范玉轻声,“去等着。”

“哦。”曲边盈还是头次这么听话转身,也仿佛是范玉头次,这么,同她说话。

她忽然想,范玉许是介意旁人觉得……

曲边盈就在堂中等,宅子不大,曲边盈早前来过,眼下无聊,就在桌上左手同右手掰手腕,稍许,听到范玉唤她,“边盈。”

曲边盈险些翻到凳子下面去,赶紧起身,最后还是拌倒了凳子,哄得一声,曲边盈想死的心都有了,先应了声,“来了!”

紧接着,方才被她踢绊倒时不小心踢了来一脚的桌子,垮了……

它垮了?!

就当着范玉的面。

曲边盈尴尬笑了笑,范玉也不由笑了笑。

……

两人是坐在苑中的石阶上一起吃面的,全程曲边盈都没有说话。

实在是没有什么比去人家家中吃饭,把人家家中的桌子给拆了更尴尬的事。

而最尴尬的莫过于眼下没有桌子了,又只有两间屋,她不可能去他屋中案几吃,所以两个人就坐在石阶上,安安静静吃面。

对,就是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吃完面走人就好。

曲边盈脸就差埋到碗里。

“吃好了。”曲边盈笑。

她哪里是吃面,是在喝面,范玉看她,“不会不舒服吗?”

她摇头,“军中吃饭都快。”

不知为何,范玉又笑了笑,“好,放下吧。”

“那,那我走了?”曲边盈放下碗筷,又指了指胭脂。

“嗯。”范玉轻声。

曲边盈果真,往胭脂处去,范玉其实没吃完,也跟着一道起身。

曲边盈解开绳索,跃身上马,心里似是揣了什么事一般,她看范玉的时候,范玉也看她。

她还是开口,“我,我同赵伦持解除婚约了。”

范玉怔住。

曲边盈鼓起勇气,“范玉,你要是没有心意的姑娘,我……”

曲边盈欲言又止,“我。”

余光瞥到石阶上的两个碗,曲边盈脱口而出,“我能来你家吃面吗?”

范玉:“……”

范玉原本楞住,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忍住笑出声来。

曲边盈脸彻底红了,没再同他说话,就打马而去。

见鬼了,真是!吃个鬼的面!

但曲边盈没留意苑外的小栅栏并没打开,于是在她踢垮了范玉的桌子之后,胭脂踢烂了范玉的栅栏,肇事逃逸。

范玉奈何。

看到石阶上的两个碗,范玉目光再次怔住。

——我同赵伦持解除婚约了。

——你要是没有心意的姑娘,我……我能来你家吃面吗?

范玉头疼。

***

晨间时候,沈辞快马抵达安城。

行得快,这趟身边旁的侍卫都没带,只有小五一直跟着他,但小五沿路也扛不住一直赶路,只有沈辞一人先到了安城。

“大嫂。”沈辞红了双眼。

因为日夜兼程赶路,脸上都是疲惫之意,眼窝深陷着,整个人似是几日几夜没合过眼。

“自安……”顾氏眸间氤氲,“我带你去。”

沈辞颔首。

……

安城郊外二十余里处,顾氏唤了马车停下。

沈辞知道这里,母亲葬在这里。

顾氏领他上前,就在母亲的墓前煮煮,“自安,父亲生前交待,他要同母亲葬在一处。所以,父亲过世之后,将父亲同母亲合穴了,也是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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