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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藏天光(175)

又是好像消失了一般……

陈翎轻声道,“继续找,陈宪一人谋划不了此事,他背后一定有人,把藏在陈宪背后的毒蛇给朕找出来。”

“是!”曲边盈应声。

陈翎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枚护身符,莫名觉得在国中照应哈尔米亚和陈宪的,应当是同一人……

陈翎拢眉。

***

“你昨晚去了何处?庆功宴结束时没见你……”盛文羽同沈辞一道出侯府时,随意问起。

驿馆离得不远,两人都未骑马,并肩踱步往驿馆去。

沈辞应道,“昨晚喝多了,见周遭都围着你,就自己先离开了。”

盛文羽看了看他,低声道,“我去驿馆找过你,你不在。”

沈辞一语带过,“喝多了些,在路边吹了会儿夜风。”

不待盛文羽再开口,沈辞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盛文羽愣住,反倒不好再开口,也没提起他晨间其实也去找过他,但他也不在……

盛文羽笑了笑,“没有了,就是自安,你我二人很久没练一场了。”

练一场,就是打一架的意思。

前日里的小打小闹不算。

沈辞也笑,“少逢,我有伤,你赢了。”

盛文羽眸间笑意也不减,“那我让你一只手。”

沈辞:“……”

沈辞缓缓敛了笑意,探究看他。

……

淼城就有驻军,有驻军就有校场,没有什么比军中的校场更适合练手的。

有盛文羽和沈辞两人在,很容易就在军中寻到僻静的校场,也没有旁人打扰或看热闹。

没用兵器,就是纯粹练手!

丰州同安城离得不远,他们二人从小就能玩到一处去,也要好。一道打人的时间多,相互练手的时间也不少,后来一道在东宫也是。

但自从沈辞去了立城边关,两人还是头一次这么练手。

又没有旁人在场,练得满头大汗,也酣畅淋漓。

原本一个早前说有伤在,另一个说让一只手,到后来都不作数了。

反正两人打得很过瘾,也很认真,都未放水,也都气喘吁吁。最后是盛文羽将沈辞按倒在地,沈辞挣扎了两次,没起来。

练手的时候,输赢是常有的事,沈辞笑道,“你赢了!”

他伤未完全好,昨日到眼下还没合过眼。

沈辞说完,想撑手起身,但盛文羽没动。

沈辞看向他。

盛文羽沉声道,“沈辞,你脑子是清醒的吗?”

他忽然来这一句,沈辞愣住。

两人都喘着气,也都目不转睛看着对方。

盛文羽也一眼看到他颈边的痕迹。

两人僵持了片刻,都未出声,而后,盛文羽才松手起身,也敛了方才的情绪,起身去拿一侧的水囊和毛巾。

自己仰首饮了一口,一面将另一个水囊和毛巾递给沈辞。

沈辞接过,也饮了一大口。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喝过水,仿佛才都舒了口气,而后重新并排坐在校场上,各自用毛巾擦汗。

盛文羽重新开口,“你向来都是最有恃无恐的一个,在东宫,在边关,还有这次谭王之乱,你哪次不是罪招摇的?旁人不杀你杀谁?谭进是自己乱了分寸,你才捡了条命,要不真同谭进硬拼,哪有活路。”

盛文羽此时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让沈辞觉得方才那句好似错觉一般,也没再往心里去,只是笑道,“对啊,我怎么险些忘了,你也在东宫做伴读。”

盛文羽也笑,“是啊,但在天子跟前,东宫伴读只有你沈辞一个。”

沈辞怔住。

盛文羽好似漫不经心,“在东宫,你不向来是最会惹麻烦的一个?哪回不是打着东宫的旗号,生一堆事回来,但东宫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沈辞跟着笑起来。

盛文羽起身,“你不在京中的四年,麻烦倒是挺少的。”

沈辞看他。

盛文羽伸手拉他,他也伸手,由盛文羽拉着起身。

两人都忍不住笑,并肩踱步处,仿若幕天席地风华……

***

寝苑中,陈翎同宁如涛一道下棋。

自宁如涛早前出使苍月,到眼下淼城,是有几个月两人未曾一道下棋了。

下棋的时候可以静心,也可以说话。

宁如涛是帝师,不少帝王之术都是在棋盘上说与天子听的。

眼下,宁如涛执黑子,陈翎执白子。

宁如涛落子的时候问起,“陛下单独见过范玉了?”

“嗯。”陈翎也落子,“见过了,聊了些时候,朕觉得他和以前不同了,可以用。”

宁如涛笑了笑,“老臣也觉得他可用。”

陈翎好奇,“为何?”

宁如涛继续落子,“他一向有才干,抛开才敢不看,今日同陛下说人性。但正因为范玉有才干,所以早前才会有探花郎的傲气,恃才傲物,不得重用,在风光的时候跌入低谷,但最后反倒是低谷时,在结城这样的地方蛰伏了几年,将棱角打磨,如今有棱角,也懂缘故,更知晓从低谷攀爬的不易,这样的人,陛下要用;但方四伏这样的人,陛下也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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