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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9)

他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还真赖上自己了,“我说阁下你……”正说着,他神色忽而一动,感受到从身后鬼鬼祟祟晃过的三道人影。

江荇之话头一转,“……你愿不愿意去河边走走。”

钟酩瞥过他面上细微的变化,弯唇缓声,“乐意至极。”

洵阳城内有一条用于运输的河道,靠近北面城墙,是城中人迹最为稀少之处。

河边的街道安静空荡,江荇之慢吞吞地走着,步子拖在干燥的地面“沙沙”作响。

钟酩走在他身边,高大的身形在脚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后背宽阔,如一头蛰伏的凶兽。

两人往前走了一阵,身后的三道脚步依旧不近不远地跟着。

江荇之看了眼越发远离城中心的街道,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一只手落在了对方紧实的腰侧。

偏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钟酩脚步一刹,心跳有片刻悬停。紧接着腰上传来不轻不重的一掐——

“嗯!”一声闷哼,浑身紧绷的气势一瞬卸下。

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江荇之却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阁下看着像随时要冲拳。”

绷这么紧,谁敢靠近。

“……”

钟酩薄唇一抿看向前方,被掐过的腰侧不痛,却隐隐有些发热。

这个动作称不上亲近,却是他两人间头一次这么随意。而荒唐的是,这都得益于他现在是个“陌生人”,而不是墟剑圣君。

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所以绝不能让江荇之知道……

两人带着浑身破绽在河岸溜达,走了没多久,果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快速逼近——啪嗒、啪嗒。

“站住!”凌空一声厉喝。

眨眼间,江荇之二人已被三名筑基修士团团围住。

三人皆以斗笠遮面,身上释放出筑基后期的威压。为首的壮汉目光落在江荇之腰间的储物袋上,“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壮汉话落,却见对方神色兴奋。

江荇之沉浸在被打劫的新奇体验之中,“打劫的?劫财还是劫色,或者两个都要?”

钟酩神色骤然冷下来。

打劫的三人似乎没料到这种走向,茫然地对视几眼后,为首的壮汉突然受辱般怒道,“少废话!当然是劫财,你——”

他话头一顿,目光在江荇之那张清雅隽和的脸上留连几番,转而哼笑,“啧,这张脸……你若是自荐枕席,爷几个……”

话没说完,一股森冷的寒意突然凭空而出,只在一瞬便席卷了整个街道,就连江荇之都忍不住后颈一寒,觉出其中的杀意。

“嗬、嗬呃!”壮汉陡然抓着脖子呻唤起来,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掐住了脖颈。

其余二人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便“扑通”一声齐齐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周遭寂静无声,河道像是停止了流动,夏末的岸边草叶结了层细霜。

江荇之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这才发现男人面沉如墨,漆黑的眼底有了明显的怒意。

他愣了愣,“你……”

钟酩看着面前这人细致的眉眼,一团气堵在心口,他咬着牙,“胡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荇之:劫色?好嗨哦!

钟酩:呵呵,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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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住一间

在江荇之的印象里,男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哪怕误认为自己是他的仇家,也没见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江荇之揣测着对方的神色,“我是有哪句话冒犯了阁下?”

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说的“劫财劫色”指他两人各摊一半……

钟酩压下眼底翻腾的情绪,将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喉头,最后只哑声道,“江荇之,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多严肃啊,都连名带姓地叫他了。江荇之点头,“行啊。”

钟酩撤回眼神。

脚边还倒着三名筑基修士,任谁来看一眼都知道是凶案现场,但两人谁也没急着走。

钟酩拿脚踹了下壮汉的胳膊,粗壮的胳膊翻开,露出腰间缠着的一块铜牌来。锐利的灵力轻而易举将缠绕的布料震碎,铜牌上赫然一个“商”字。

“典当铺的人。”

江荇之走过来,见对方不再深入这个话题,便也很有眼力见儿地顺着话头说,“应该是那个掌柜的主意。”

“怎么处理?”钟酩问。

江荇之看他目光似乎在往河里瞥,眉心一跳阻止了前者危险的想法,“留着吧,还有用。”

钟酩看了他一眼,“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