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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71)

江狼嚎轻蔑:呵呵,祖宗才不会交出我。

江荇之退开一步,“请。”

江狼嚎:???

它刷地转向江荇之,却撞入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识海中响起对方的传音,“现在有个机会,本尊要将独门绝技传授给你。”

·

宴席间。

挂名长老的席位上已经空无一人。下方座席,无芥看着坐到自己跟前的男人,似是了然对方的到来,“柏长老找贫道有何事?”

钟酩一手搁在桌案上,指尖“哒哒”轻敲,“他找你算了什么?”

无芥,“贫道遵从职业道德,是不会说的。”

钟酩抬眼,盯了他几息,“果真算的是财缘?”

无芥高深莫测,“你认为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话头绕了一圈回到原点,对方像是有所透露,但又没完全透露。钟酩思索片刻开口,“替本座算一卦如何?”

“自然是……”

话音未落,宴席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转头,楚昀起身,“发生什么了?”

进来传话的弟子一言难尽,“门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好了。”

无芥饶有兴趣地起身,纱袍飘飘,“贫道也去瞅瞅。”

被猝然中断的钟酩捏紧了眉心,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怎么了!

一众宾客随着楚昀浩浩荡荡地离了座席,在弟子的带领下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远远便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声。

随行的钟酩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阵仗……

几步之间到了现场,众人停住脚步,终于明白那弟子为何是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态——

只见五六名皓生门弟子拦在山门前,而一名身着长褂的男人正试图穿过众弟子的阻拦。一道蛊咒打了过去,又被其中一名弟子用太极挡了回来。

被推回来的咒法绕过禽尤身侧,“轰隆”一声恰好击中了背后的参天古木!粗壮巨大的树干眼看就朝着后者头顶直直压下来。

禽尤听见动静转过头,心头陡然一惊。刚恢复行动的四肢像是借来的一样不听使唤,慌忙之中他脚下踩空,冷不丁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噗通、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禽尤被沉甸甸的树干压在石阶底下,感觉骨头都折了几根。

偏偏隔了不远那青年还在吹凉风,“一步错,步步错,不如什么都不做。”

禽尤恼羞成怒,“住口!”

他说着一掌拍碎了身上树干。嚓、残枝迸溅,一根倒刺狠狠扎入他掌心,“啊啊啊啊!”

江荇之继续吹凉风,“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围观众人,“………”

钟酩站在人群之后,脑中浮出一刻钟前江荇之那略带羞赧的脸:我哪有这么厉害。

他看着这精彩绝伦的场面,心说:你不必妄自菲薄。

最后还是楚昀看不下自家山门前的这出闹剧,挥手叫弟子将人拉起来。

两名弟子搬开树干,抬起禽尤的一瞬,不知怎么手滑脚也滑,手上一松后者又“噗通”滚到了石阶下。

就连两名弟子也差点被带下去。

倾身前一刻,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两人托起。江荇之站在一旁缓缓收手,“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

众人:……

台阶下的禽尤:………

议论声细碎地响起:

“怎么会这么倒霉?”

“的确是肉眼可见的不幸。”

禽尤还没来得及怒骂出声,就看围观众人蓦地一静,眼神奇异地盯着自己头顶。

他怔了怔,扭头看去。

一道巨大的虚影从他身后缓缓浮上来,看那形状,应该是自己抢走的器灵。

安静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惊呼出声,“扫把星!”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居然是扫把星,难怪这么不幸!”

“快、快将此人逐出山门……”

“还要把画像刻下来,叫更多人避开!”

禽尤脑子嗡的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如同被定了魂一般趴在原地,久久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好像从他揣走这只器灵开始……

禽尤上空,江狼嚎努力将自己张成一支扫帚的形状。它心头默念:

人可以通过创造价值实现自我价值。

人生能有多种选择。

别看它是在装神,它本质已经升华了。

……

·

瘫倒的禽尤很快被挪出了山门。

众人也不再围观,转身回了宴席。他们对皓生门这“不风度”的做法丝毫没有意见,反而冲着禽尤道了声“晦气”。

山门前很快没了人,只剩几名弟子收拾残局。

江荇之站在一旁,江狼嚎趁没人看见偷偷溜回了他袖间。

他兜好江狼嚎,转头正对上还没离开的那道身影——隔了半个场地和倾倒的树干,钟酩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他回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