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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205)

蔺何被看得背脊一凉,吸了一口气磕磕巴巴,“那那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他说完转身就溜,连地上的瓜子儿都没管,身影转瞬便消失在栖停山外。

山上终于又只剩江荇之和钟酩两人。

江荇之被钟酩搂在怀里,感受到那令他安心的心跳。钟酩贴着他耳朵低声道,“人走了。”

“谁让你胡来的?”江荇之从他怀中起身,发出指责的声音。

“嗯,对不起。”钟酩从善如流地道歉,视线又扫过江荇之的面颊。脸红成这样,分明就是不排斥他——他对此已经相当了解,毕竟江荇之移情“柏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钟酩想着,喜怒哀乐就同时在心头泛滥了一下。

他接着说,“你脸好红。”

江荇之睁大眼:墟剑这人,还是这么不要脸!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反应,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乱,“那都是因为你先动手。”

钟酩纠正他,“动手的是你,我动的是嘴。”

“……你还好意思狡辩!”

“我错了,听你的。”

他态度良好,江荇之指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

钟酩盯着他泛红的脸看了几眼,搂人的手忽然一紧,没忍住问,“这么容易脸红,是不是任谁亲近你,你都这样?”

胡说八道,他才不会让别人亲近自己。

江荇之把钟酩推了推,“我干嘛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钟酩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酸意,他张了张嘴,又想起现在的自己确实还没资格追问,就缓和了姿态去勾江荇之的手。

“那刚才我问你的,你要不要回答一下?”

江荇之说,“问我的什么?”

勾着他的手用力一捏,“要不要做我的道侣?”

江荇之对上钟酩的目光,在他眼底细心搜寻着丝丝缕缕的情绪:期待,紧张,别扭,忐忑……也不知到底是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他品了片刻,随即矜持而郑重地回道,“你这样,太突然了。”

钟酩就失落地松了口气。

江荇之,“……”

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这两种情绪融合得如此自然,墟剑可真是个情绪管理大师。

他话头又一转,“但是。”

钟酩就期待地提了口气,“什么?”

江荇之小羞涩,“我不讨厌你…像刚才那样亲近我。”他还要贴贴~

假山背后的小庭院里安静了几息。

握在他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收,噗通。江荇之被拉入了温热的怀中。钟酩紧搂着他,心跳急促,“你这人,真的是……”总是给他一些可乘之机!

江荇之被这充满占有欲的拥抱搂得春心泛滥,他半推半就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随即不露痕迹地蹭在了钟酩肩膀上。

“我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是很可爱。”

江荇之趁机翻旧账,“是吗,你不是总说我脑子有水?”

钟酩夸他,“就算有水,那也是清流。”

“……”墟剑还是这么会夸人。江荇之下巴搭在他肩头,“喔,所以呢?”

一只手在他颈后捏了捏,“所以我想追你。”

他墟剑的进度,是时候推起来了。

.

大概是想着刚从“死敌关系”过渡过来,钟酩卡着进度条,表白完之后没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捏着江荇之的手啾了啾就回去。

他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我的主峰只有你能进来,因为禁制只对你一个人开启,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说完飞身回了自己的主峰。

钟酩走后,江荇之站在原地吹着冷风给自己散热:墟剑这人真是……都老夫老夫了,还搞得跟情窦初开一样纯情。

他散完热抬步要回自己殿院,刚跨出两步,就听脚下传来“咔嚓”一声。

低头,是满地的瓜子。

靠!江荇之从恋爱之中回过神,终于想起了他那落荒而逃的小老弟:完了,和墟剑贴贴的时候被蔺何撞破了!

他这回该怎么和人解释?

没等江荇之想好对策,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蔺何三人从主峰拖了出去,押送到了玄天剑宗池塘边他们常聚会的小桌台。

三人将他团团围住,竖起一道人墙。

“招了吧!”蔺何目光如炬。

江荇之往座位里缩了缩,“有什么好招的?”

蔺何痛心疾首,“我多么相信你,信你们没有暗度陈仓……结果就是差点被灭口!你说你不该跟我有个交代?”

桓玑君掐着指节睥睨而来,“我们都听蔺何说了,场面一度很热辣……我们纯洁的荇之要不要说点什么?”

江荇之,“……”

热辣个鬼,亲个手心而已,这群没见识的!

他破罐子破摔,“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