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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182)

江荇之和钟酩立于上座,两边是各大宗门的代表人,场中央是被五花大绑的宇文恭。

鎏川带领昆仑众人持剑立在一旁警惕地守着。

宇文恭一眼认出江荇之和钟酩二人来,他卧在地上破口大骂,双目赤红,“是你们……魔界的走狗,人修的叛徒!还有你们这里的所有人,还有脸自称上六宗……一群怂包!只会向流着肮脏血液的魔族低头!”

一顿辱骂引来四周众人的怒火。

楚昀几人皱了皱眉,正欲挥去灵力堵上宇文恭那张脏嘴,一道魔力突然“轰隆”破门而入,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宇文恭的骨髓!

“呃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响彻场中。

一众目光刷地看向门口——

张扬的血衣迎风而起,宿尤扯着一抹冷笑大步跨入门中,竟是只身一人前来,未带任何随行的魔修。

楚昀暗自心惊:虽然立场不同,但此刻他也不得不钦佩宿尤的这份气魄。

宿尤几步走进来,又是“砰”的一脚踹在宇文恭身上,将人踹得滚出几圈。正欲再下手,便被江荇之抬手挡住,“先等等,宿尤。”

“怎么,不是说任本座片肉下锅?”

“等你带回魔界,随你红锅、白锅、鸳鸯锅。”江荇之解释,“但玄天剑宗正值开山立宗,不宜见血光。”

旁边的游苏青捏着扇骨,赶紧点头。

“啧,麻烦。”宿尤说了一句,倒也停了手。

暂时将聒噪的宇文恭打晕扔在一旁,众人在席间落座。上首一方坐着宿尤,另一方则坐着钟酩和江荇之。

钟酩现在看人的眼神依旧不善。

他可没忘记,自己上次就是因为受这人挑衅才不小心失言,惹得灯灯生了一天的气。呵!这大魔头。

宿尤无视了钟酩锐利的眼神,撑着下巴看向江荇之,“找本座来是想谈什么?”

江荇之说,“自然是谈休战的事。”

“本座早就有话在先,那只老鼠不足以成为休战的筹码。”宿尤悠然道,“还是说,你们有足以打动本座的其他条件?”

砰!下方传来一声拍案响。

天衍宗长老本就主战,这会儿闻言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宿尤,“哦?那就打吧~”

江荇之赶紧出声缓和,“不打不打,我们以和为贵。”都别闹了,他还要回家!

宿尤,“那就说条件吧~”

“……”

也不知宿尤到底是故意逗趣,还是真的无意休战,上六宗这边不管开出什么条件,他都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商谈过了三盏茶的时间。

气氛逐渐陷入僵持,甚至隐隐惹火。

江荇之夹在中间,脑子嗡嗡直响,相当头疼。

钟酩伸手揽过他,一边替他捏着脖子,一边给他重新倒上热茶,“不急不急,先喝口茶。”

江荇之简直急死了,“怎么不急!你……”他一眼斜向钟酩,“阿座,你是不是悠闲过头了?”

钟酩立马调整神色,目露焦灼,“没有,我是急在心里,怕表露出来增加你的负担。”

“是吗?”江荇之狐疑,“我信了。”

他两人就坐在宿尤对面,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对话被后者听得清清楚楚。宿尤本来在看热闹,闻言忽然觉出一丝违和——

上次只顾着拱火,没来得及细想。

现在看来,江荇之好像急于平息两界纷争,而柏慕恰恰相反,巴不得他们再打久一点,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真是有趣极了。

江荇之正和钟酩捏着手指叽叽咕咕,余光里忽然晃过一片血红。他转头只见宿尤站起身来,叫了他一声,“荇之,你同本座出来一下。”

“做什么?”江荇之不解。

钟酩皱着眉牢牢将人护在怀里,“你又要做什么?”

在场众人的目光此刻全都落到了宿尤身上。宿尤穿过席间朝门外走,“有关休战的事,本座要单独和荇之谈一谈。”

休战!江荇之立马来了精神,他拍拍钟酩揽着他的手,“我去和宿尤谈谈。”

看钟酩还不撒手,他又说,“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又不会出什么事。”

钟酩抿紧了唇:他当然不觉得宿尤能把江荇之怎么样,但依照那魔头恶劣的秉性……还不知道要背着自己怎么拱火!

那只青筋鼓起的手像是嵌在了自己身上。

江荇之无法,众目睽睽下只能同钟酩传音,“快松手,回去奖励你亲亲。”

咕咚。钟酩喉头一动,捍卫爱情的手慢慢放松。喔,那行吧。

江荇之起身离了席,跟在宿尤身后出了会场。刚到场外,宿尤便叫他支开屏障——尤其是别让钟酩在一旁偷听。

江荇之不解其意,但想着“休战”便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