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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62)

意思就是又要挨打了。

黎觉予认命地把手伸出来,心弦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惩戒用的棍子在空中挥舞。

却没想到,棍子没落下,拉门声却先响起了。

与之传来的,还有物部将司那佯装淡定中透露着紧张的说话声:“母亲。原来你在上课啊,叨唠了。”

…太假了。

黎觉予想:作为少爷的物部将司,进房门前怎么可能没有仆人通知他夫人在忙。

而且他进来后,身形动作毫不客气,没有话中那般谦虚,像个没眼力见的傻小子一样,一屁股坐在黎觉予旁边,“正好在房间里看书久了,想听听母亲弹琴。”

有物部将司这一打岔,夫人都忘了她原先准备惩戒黎觉予了,满脑子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帝大学习很辛苦吧。我早就跟一郎说过,你年纪轻又连跳数级,即使不上帝大也是可以的。”

随后她话锋一转,“将司想听什么曲子?”说完后还要亲自去拿琴。

“我来吧,夫人。顺便可以让少爷也听听我练习的成果。”黎觉予赶紧阻拦。

就算是现在打死她,黎觉予都不敢让夫人弹琴给自己听,还不如辛苦点再弹一首。说完后,她就开始调试琴音,准备弹一首应景的《春日》。

“好孩子。”夫人面容平和,确是被黎觉予的识趣给取悦到了。

黎觉予赶紧调整坐姿,弹奏着手上那把已经被练习到木板发白的三弦琴。

此时的她,全身都被黄暖色的熏笼照耀着,透着温和美丽的光,就像歌剧中时常描绘的仙女一眼,可惜当事人对这一认知一无所知,只认真低头调试琴身。

不一会,那飘逸、寂寥的琴声,就从她手中响起,传遍全室。

物部将司一直在看她。

屋外,沥沥春雨也在伴奏。丽嘉

一曲毕,黎觉予一如既往地等待夫人点评,但奇怪的是,夫人没有立刻出声挑刺,而是像苦思沉吟一般微微低下头颅。

代替夫人点评的,是物部将司悄悄摸过来的手。

黎觉予感觉到——自己撑在榻榻米上的手,被一股暖和的气包裹着,就像被蒸灯烤得暖和和的棉被附上来一样,把她烫得微微缩了一下。

上辈子就有家人说过,黎觉予的肌肤是冷的,她是个冷血的怪物。

而这样冷血的身体,却和棉被产生了恋情…黎觉予觉得有点好笑,她当着夫人的面悄悄回握物部将司,像个井里拽着的吊水桶一样上下,恶作剧一样地滑过将司剧烈跳动的脉搏。

两人就这么当着物部夫人的面,牵起了手。

在失明的人眼前,和她的儿子调情?

黎觉予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有点…形容词难以脱口而出。

不适时地,夫人忽然怒斥了一句:“手。”

出于长期教学中养成的挨打习惯,再加上和少爷牵手的愧疚感。黎觉予下意识地将手伸了出去,却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和少爷手牵手。

“啪——”教棍拍打声应声响起。

黎觉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啊!”

这下轮到夫人奇怪了。

只见她微微蹙着眉头侧着脸,问:“我打得很大力吗?为什么忽然痛呼出声?”

“没有,只是吓了一跳…”黎觉予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因为刚刚,她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牵着物部将司的手就伸了出去,偏偏教棍又不长眼,对着这两双紧紧缠绕的手,随随便便就挑了个人打。

于是将司就倒霉中招了。

挨打的人没有出声,反而是黎觉予被吓到惊呼了一声,引起物部夫人的疑惑。

再后面的时候,夫人开始讲解刚刚的曲目表演的优劣,而黎觉予则是一边听讲,一边用眼神示意物部将司,满眼心疼难以掩盖。

物部将司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反而把手牵得更紧了。

虽然两人没有说一言一语,但彼此对彼此间的关心却肉眼可见,粉色暧昧气氛满溢出室,也就是仗着夫人看不见,不然光是黎觉予面上难得的少女表现,还有物部将司粉红的耳垂,就足以让人堪颇真相了。

火盆里的火早已熄灭了,可迟迟没有女仆进来更换。

黎觉予扫了一眼,稍稍疑惑了下,却没有往下深究。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少爷身后,没有关紧的拉门多了一双苍老的眼睛。

年迈的女仆大总管正沉默无言地盯着室内情况,仅几瞬呼吸时间,她的皱纹就徒然加深了许多,面上的疲倦失望难以掩盖。

她悄悄退了出去,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跟唱歌一样低声细语哭诉:“夫人好可怜啊。”

“被丈夫骗,被儿子骗…夫人好可怜啊。”

**

等到物部将司从琴房出来,准备驱车返回东京的时候,迎来了女仆大总管的邀请。她说:“将司少爷,先去一趟书房吧,老爷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