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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387)

他们看到上海行商行会的新闻, 统统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像他们这种常常在外应酬的人,总觉得饭馆、茶馆隐秘性不够,最常去的就是行商会所。如果黎福柯真的会探听顾客消息,那他们之前是否无意中招过?

某几次合同洽谈失败,或者是生意遭到暗算,是否有行会的手笔?

但因为没有证据,大家都只是怀疑阶段,没有贸然出手。

但不可置否的是,看过这则新闻的人,估计是不会再去上海行商会所消费了。

如果黎福柯的收入,可以具体化为一副曲线图,那这条代表收益的线,大概从今早新闻爆发开始就呈现直线下降,堕落深渊无法翻身。

偏偏黎福柯还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黎觉予故意为之,她带来的记者,无一不是看不惯会所存在的正直派系,所属报社之大,不是黎福柯随随便便就能笼络的。

于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报社发新闻,只能摆烂,躲在家里不出去了。

而这些,都还只是藏在浪潮底下的改变。

在这场官司新闻的推动下,最直观的体现是——商务印书局的《梦》全面断销了。

那些本对歌剧、彩妆不感兴趣,不认识黎觉予的人,在看完庭审相关的新闻后,全都被郑法官那番“关于黎觉予艰苦奋斗”的发言给打动,想要购买一本《梦》来详细阅读。

而有这样心理变化的人,数量极大。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无论东方图书馆还是上海各地小书摊,都买不到那一本如实记载黎觉予奋斗史的小说。

那一抹纯白,跑到每个上海人的手上,并且逐渐向南京、苏州、北平等大城市流动。

整座城市都被白色笼罩。

有人想摸到彩妆沙龙店里去,一见黎觉予本人风采,却被告知:“今天黎女士前往郊区工厂视察个人化妆品生产进度,彩妆沙龙店歇业一天。”

被拒之门外的粉丝们还没来得及伤心,便迅速捕捉到重点:“您说的是黎女士自己研发生产的个人化妆品吗?”

“是的,是彩妆[梦]系列的商品,大概下月初发售。”

得知这一消息的众人,默默将该彩妆系列名和日期记下,打算告诉亲朋好友们蹲点抢购——买不到《梦》小说,买一支[梦]口红,不过分吧?

而这些得意洋洋的人却不知道,就连奴仆回答的话术,都是黎觉予玩弄人心的一部分。

现在的她走在工厂里,听随从说:“如你预料,有人找到丁寓,看门奴仆按照你的要求,将彩妆品即将售卖的消息透露出去。”

“嗯。”

黎觉予微微点头,眼睛闪过一切尽在掌控的精光。

走在隔壁的周辰溥也是生意人,从安排中看出一些门路来:“你是个深谋远虑的生意人,从不浪费任何一点…用你的说法,就是流量。”

“对的,我现在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就是可惜化妆品生产需要时间,不然现在开始销售,恐怕能赚到更多钱。”

如此想法,放在现代很正常,可在如今的上海却是偏门入邪的生意经。

毕竟没有一个主事人,会愿意将个人生活暴露在大众面前,只有黎觉予非同常人。

她不仅敢,而且还将舆论这把双刃刀,打出一石二鸟的效果。

总之经过这件事,周辰溥觉得他又从黎觉予身上学到不少,寻思能不能套用在银行身上,无意间低头一看,竟发现黎觉予蹲在机器旁边,对着三只不同色号的唇膏,喃喃自语。

“选哪支呢?”

“真的是太苦恼了…”

周辰溥顺着黎觉予凝视方向望去,只见上头摆着三支色彩不一的口红:浅粉色、珊瑚色和紫红色。三支都是梦彩妆系列的产品,一支代表大阪、一支代表巴黎、一支代表纽约。

几乎是联想到口红名字的瞬间,周辰溥就知道黎觉予在苦恼什么。

苦恼的是口红色号吗?

苦恼的是男人。

他跟着隔壁人蹲下身来,说:“这三人中,有特别喜欢的吗?”

黎觉予也顺势望过来。

她没有反驳“三人”这个词,而是直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都喜欢,怎么办?”

怎么办,周辰溥凝视黎觉予认真的眼眸,内心闪过无奈和妥协,这是真把他当作叔叔来询问人生经验了吗?

这种感觉,周辰溥不喜欢。

如果他和黎觉予认识再早一点,他会早早将黎觉予保护在羽翼下,无论是彩妆生意还是歌剧事业,都无条件包容她、佐助她成长。

可现在…周辰溥内心郁闷惋惜不断,嘴上却像是不负责任地说:”那就全要了。”

“啊?”

黎觉予瞪大双眼,像是听见古代人说反封建一样:“周叔叔不要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