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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300)

她不说话,对面人就会不停说话,打破冷场:“我从刚刚就看到你了,你真好看。”

“谢谢。“

“你吃过饭没,楼上的卡斯塔利亚饭店,小巧又整洁,饭菜尤为合口。”可能是紧张吧,这位男孩不停地说话,可话题不在自己身上,反而在饭店身上:“饭后甜点还有希腊酸奶,非常难得,东西也非常美味…”

“噗嗤——”黎觉予没忍住,轻笑一声。

男孩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挠挠脑袋,“怎,怎么了?”

黎觉予笑眼弯弯,“毫不留情”点出交谈中最致命的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对,哦我真的是…”

被指出这点后,男孩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又是扶额又是弯腰。

好半天,他才终于冷静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傅良成,今年二十二岁,刚从法兰西公校金融系毕业,即将回国就业,爱好是海上冲浪、写毛笔字、欣赏字画…”

黎觉予敢肯定,最后两个绝对不是爱好,纯纯是泡妞的时候拿出来用的东西。

但她也不点破,毕竟对方可是二十二岁,居然比她还要大一岁。

但是光看两人交谈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哥哥妹妹的聊天,反而像姐姐和弟弟。

这样一对比,黎觉予这个假二十一岁的表现就尤为怪异、突出了,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感觉自己也要说点什么的黎觉予,撩起半边头发,露出夕阳照耀下暖光白玉般的脸庞,含糊地应和道:“我也是要从法兰西回国的,以后会在国内发展。”

“那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期待在上海继续见面…”

傅良成被美貌冲击得晕头转向,完全没意识到黎觉予在糊弄他。

简短的三四句对话后,他晕乎乎地踱步回到同伴身边,同伴急忙询问:“什么情况了?那个女孩是留学生吗,是哪家的小姐啊?”

“啊…”傅良成懵懵的,见到同伴才想起他过去搭讪的任务:“不知道欸。”

“那除名字外,年纪,爱好,恋爱婚姻情况总该知道吧?”

“也,也不知道欸…”

“傅良成!”同伴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差点就要揍人了。

他们也很想上去搭讪,但是碍于面子不敢轻易出手,才派学霸傻小子上前,负责套话。

谁能想到这人除学习外,还真的是傻子,见到美女什么都不记得的那种。

傅良成委屈巴拉,总算反应过来——刚刚的聊天,他几乎把自己的情况跟黎觉予说了,反观黎觉予,只透露一个姓名,别的什么都没说。

“我是被涮了吗?”

他挠挠脑袋,再望回甲板已经空无一人。

**

回到船舱的黎觉予,慢腾腾地展开草稿纸,开始列举刚刚从傅良成身上套到的话。

现在是1925年的上海,黎公馆大小姐失踪后的第四年。从傅良成不知道“黎觉予”这个名字就能看出:狼心狗肺的黎父已经放弃寻找女儿,专心培养黎昭这个假小姐。

黎母被迫离开家后,黄母野心勃勃,四年来举办多场宴会,成功打进上海名流圈子,其中,黎家和金融界周家,传媒界傅家,娱乐界李家最为交好。

银行和文娱…可是现在最赚钱的行业啊。

这对母子似乎有点野心,只不过不知道是继母的想法,还是黎昭的想法。

随后,黎觉予用钢笔,将周、傅、李圈起来。

然后画出下拉箭头,率先写上“周辰溥”,“傅良成”两个名字。

傅良成是个很好套话的对象,毫无遮掩地说出自己的交际日常,从中可以窥得,傅良成就是报刊界傅家的小儿子,不管事但是很受家里人喜爱,二十岁不到就游遍全球。

其次是傅良成比较熟知的“叔叔”,周辰溥。

虽然年龄未知,但能被叫做叔叔,应该是四十、五十岁。

这位叔叔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银行家,华尔街发家大赚特赚,资助不少国内公共产业发展,譬如发电、譬如炼钢,譬如无线电…换句话说就是将国家财产攥在手里了。

想到这,黎觉予在周辰溥名字上画出一个大圈圈。

“这个叔叔,什么时候也能当我的叔叔呢?”

她喃喃自语,双眸写满野心。

**

纽约,阿姆斯特丹机场里,年仅三十岁的周辰溥狠狠打出一个喷嚏。

还没等他掏出手帕,隔壁白人助理立刻体贴出声:“先生,是感冒了吗?”

“没有。”

按照华夏传统说法,应该是有人想他了。

不过周辰溥自认自己常年在外,身边不是同事就是客户,也没什么值得别人留恋的东西。难不成是那帮欠债钉子户?

周辰溥无奈笑笑,往窗外望去。冬日早晨笼罩着薄阴的航站楼,徐徐勾勒出荷兰城市的姿影,私人飞机缓缓驶入舱位,等待尊贵的客人上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