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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292)

整个剧场都像疯掉一样,半醉的观众毫无理智地乱叫, 舞台效仿下雪的季节, 源源不断抛金光闪闪的亮片下来。在黎觉予亮相舞台后, 前排的观众将手上的鲜花、礼物掷到楼厅,指明这都是要送给玛丽的。

在这样兴奋的场合,黎觉予带来的选曲不是唱惯的严肃歌剧, 而是胡桃夹子的《小序曲》——以柴可夫斯基的开场音乐为背景,加以克里希剧场自创的歌词,混合而成全新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曲目,难道不是芭蕾舞曲吗?”前排有观众疑惑出声。

“玛丽还会跳芭蕾?可是我想听她唱歌欸。”

“应该是自创改编曲目,难度很高的,普通女高音不敢轻易尝试。”

听到混在观众里头装路人的费尔森解释后,几个前排观众恍然大悟,安心等待即将到来的舞台。

费尔森说的没错,这样的表演模式,很难被女高音接受。因为歌剧选手们唱惯那些大师级作品了,忽然改变套路,只会慌张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唱。

可黎觉予不一样。

作为现代人,她没有按部就班的意思,改歌词就改吧,重新学习就行了。

就这样,黎觉予版本,同样也是克里希第一次改编曲目诞生了。

就着可爱玲珑的曲调,黎觉予轻快地跳着高音音节,欢呼圣诞来临。

改编舞曲成歌,这种表演形式有独特的魅力——比起乐器,人的嗓音更容易打动听众,因为柴可夫斯基的弦乐安排有多巧妙,不过是乐器在模仿人体形象罢了。

黎觉予的歌声,将这种感动形象化了。

即使没有芭蕾舞表演,人们也能从她的歌声中听出“圣诞夜家家户户准备过节,孩子们幻想收到自己心目中的礼物”的画面,节目气氛浓厚。

有后排观众站起来,想要喷香槟,被隔壁人阻止了,“快把香槟放下!”

“你忘记苏珊夫人的悲剧吗?如果你敢害得玛丽受伤,我可饶不了你。”

“…好吧!”喷香槟的客人委屈巴巴。

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黎觉予的名气,和当初的苏珊夫人,已经是天壤之别。

因为圣诞夜快结束了,所以个人舞台没有持续多久,短短10分钟小序曲延长后,很快便迎来末尾。观众们食不果腹,纷纷站起来央求:“再来一首吧!”

“能不能把百老汇的《波西米亚人》搬过来?”

“求你了玛丽。”

…很快,这种央求就变成喧哗,大家都很激动。

时刻紧盯舞台数着钞票的经理人,立刻给黎觉予打起手势,示意她将表演延长十分钟,表演百老汇的节目《波西米亚人》。

因为怀揣心事,黎觉予顺应观众要求,乖乖表演了。

又是五分钟,观众们终于满足了,疲惫了,食髓知味。这个时候本应让国家大使上来,发表下对明年剧场经营和圣诞节的看法,然后开大门,欢送观众们回家的。

但黎觉予没有走。

她诚恳地站在舞台中间,认真又严肃地说:“致敬崇高的敬意,我和克里希剧场的合约即将结束,大约不久后就要回国了。”

“什么?”

“我刚刚没听错吧?”

托这句话所赐,大家的困意瞬间消失,灼灼目光紧盯舞台上的少女。

黎觉予将面具脱下来,露出不会让人失望的娇艳面庞。

她那粉嫩的唇瓣,漂亮地说出对观众包含真情和尊敬的话:“很高兴在法兰西的一年,能认识到大家,很感谢大家那么喜欢我,那么喜欢我的表演。”

“那你别走啊!”

前排观众喊着,他和林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真当黎觉予听不出来吗?

她那双视力极佳的眼睛,毫不费力地在正厅第一排座椅上看到林恩。

这人此时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凝视舞台,隔着大老远和她对视,脑袋随着来回走动的黎觉予而晃动,活像一只小狗狗一样。

所以黎觉予心软了,她对着林恩的方向说:“在纽约的时候,我收到母亲的来信,她说自己很想家,很想回去看看,我当时以为母亲受到欺负,所以连忙赶回去查看情况。”

“可是,没有。母亲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做出要回国的决定。我在法兰西有歌剧,那是我的一切,可母亲更想念亲人。”

“我和母亲这个小家庭,就像是酒足饭饱的人和饥肠辘辘的人之间的组合,我没办法看我在歌剧界狼吞虎咽,而她只能忍耐的画面…”

亲情,果然是最完美的隐退借口。

法国人多情,不仅表现在爱情上,还表现在亲情上,再加上这可是全家团聚的圣诞节啊,所以黎觉予解释后,场上几乎大半感性观众,都接受这种“为母亲着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