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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151)

对于第一次体验地铁的人来说,这是很神奇的视觉冲击——窗外什么都没有,只能窥得昏暗灯光下的洞口一闪而过。

紧接着,又经过一个暗色灯光洞口时,列车开始减速了,“协和广场到了。”

黎母赶紧问身边最聪明,什么都懂的黎觉予:“协和广场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不是,这条地铁线应该是沿着塞纳河主线修建的,协和广场后四个站,才是圣日耳曼大道。我们先从圣日耳曼下车,再徒步前往笛卡尔大街…”黎觉予仔细回忆,耐心解释。

瞧瞧笛卡尔是有多贫困,才会连直达地铁都没有。

列车动了一下,又再次隐入黑暗。

这次黎母学聪明了,虽然她听不懂法语,但仔细数经过四个洞口还是没问题的。大约过十分钟后,她兴奋地晃动女儿,说:“那个什么曼大街到了。”

圣日耳曼大道。

将门票置入回收箱后,两人就像地鼠一样从地底冒出头来。

当黎母看到,刚刚还坐落她隔壁的大主教教堂,如今远在天际只剩下一个云雾尖顶后,满目震惊难以形容,“怎么会那么快?”

“我们刚刚还在那,咻得一下就到这里来了。”黎母感叹,频频回头看地铁站口。

但很快,她又被圣日耳曼大道景象吸引走全部目光——街边法国梧桐闪耀着金色光芒,遮挡了那些奶油色或者粉色的建筑前脸,面包香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正前面是卢森堡公园。

作为富人区隔壁的观赏公园,到处充斥着殷实家庭小孩的欢声笑语,跑来跑去的身影后,还跟着保姆奶妈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资产阶级心满意足的味道。

而黎觉予的目的地是——右手边这条通往笛卡尔大街的暗旧街道,没有路灯,没有人流,没有小孩(这点算得上是一个优点),只有埋头快走的颓废作家、脏兮兮的画家,身上带有咖啡和烟头的味道。

奢华的圣日耳曼大道隔壁的笛卡尔大街,是一条能包容所有贫困才子的旅馆集合地。

由于黎母和黎觉予两人长得太不像法国人了,有负责给游客抗衣箱的脚夫,硬凑上来,给了她们一个又坏又贵的旅店名字,欺负两人人地生疏。

“滚开。”离开法国,从零出发的黎觉予又回到面儿镇的强势:“少拿内地客人下榻的地方骗钱,我们自己找旅馆。”

被训斥的脚夫悻悻离去。

出于对单身女士的考量,黎觉予挑选的旅馆叫米迪旅馆,主人是个善良和气的妇女。

旅馆主人带着黎觉予等人,攀爬陡峭的八层旋转楼梯,嘴上念念有词念叨旅馆注意事项:“一个月要250法郎…小姐,这已经很便宜了,别看这楼梯长又抖,也只有没什么钱的年轻人才愿意攀爬啊。”

“我看在你带着母亲的份上,才给你三楼的房间,平时那可是要卖350法郎的。”

房门打开,木制家具混杂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黎觉予连连咳嗽,“没搞卫生吗?”

“250法郎搞什么卫生?”主人表情看起来比黎觉予还要惊讶,毕竟这里是昂贵的巴黎,旅馆主人也不像东京租房中介一样好糊弄…

旅馆主人虽然是女人,但做起生意来十分有眼力见。

她见黎家两人面色迟疑,立刻笑吟吟地捧了客人一下,说:“小姐,你倒不必担心房租,我有一种预感,你很快就会搬出这栋破旧公寓,住进圣日耳曼的好酒店里去了。”

“你可真会说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虎,初来乍到的外来客以后还有麻烦旅馆主人的地方呢。

无奈之下,黎觉予只能将钱包掏出来,将大半兑换好的货币拨给旅馆主人,“热水提供的对吗?请问厕所和浴室在哪呢?”

“门后。”旅馆主人拿过钱,头也不回地回答。

黎觉予顺着指引走到门后,打开厕所狭窄小门不足两三秒,就面带惊恐迅速关上。

这是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

黎觉予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沦落至此——门后角落,只有一个所谓的“站立式厕所”,法国人好像管它叫土耳其厕所,随便啦反正是一个需要相当腿力才能熟练掌握的如厕工具。

虽然刚刚只扫了一眼,但她还是看清了——这是个只有衣橱大小的水泥茅坑,潮湿墙上钉着一个钉子,上头插着一摞裁好的报纸,应该就是厕纸了。

救命!

真要命!!

然而身为地道法国人的旅馆主任,并不能共情黎觉予和黎母的震撼恶心。

她收齐房租后,慌忙就要下楼回家看杂志了,临走前只说了一句:“哦对,虽然有点晚,但是祝你们圣诞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