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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140)

在空旷的公园里,黎家两人还遇到了老熟人,就是住在那片高档小洋房群的邻居,那个幸福的一家四口,只不过现在,那家人只剩下一个丈夫和一个婴儿了。

在银座上班,时常乐呵呵给家人带来昂贵礼物的丈夫,从刚刚开始眼泪就没听过,嘴上不停地说:“虽然和服好看,但也不要天天穿啊…”

“为什么偏偏今天穿着和服啊?”男人痛哭,嘴上说着和地震没什么关系的话。

黎觉予听到周围人八卦,说是男人的妻子,穿着一身和服做饭。地震开始弄倒了灶台,火焰瞬间吞噬穿和服的妻子,又因为衣服过于复杂无法迅速摆脱,活生生被烧死了。

…和服。

黎觉予想起昨天听来的玩笑声,应该就是妻子期待秋天穿上的新款吧。

她们昨天在聊衣服的时候,有想过会因为它失去性命吗?谁能想到呢,就连身为穿越者的黎觉予,也深陷生活奔波中,对天灾全然没有察觉。

有人安慰男人:“事到如今,不要再自责了,好在儿子和母亲都还在…”

“哦对,你母亲出去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原来男人的母亲也成功逃出来了。黎觉予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男人母亲的身影。

奇怪,在这危险的城市,年迈又聋哑的老年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对了,母亲。”男人也稍微从痛苦中清醒一点,一边安抚怀中婴儿,一边站起身来寻找母亲身影,“母亲说出去弄点水,究竟去哪了?”

公园外围,一群中年男人匆匆跑过。

黎觉予看着他们跑过去的方向,总觉得心中不安渐强,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忽然,一个抽噎的少年从街道处跑来,泪水涟涟。

还没站稳喘口气,就慌忙急切地喊:“快去救救你的母亲,她被人关起来了!”

“为什么!”男人吓了一跳,手上没轻没重地把孩子拍哭了。

几人连同黎觉予、黎母,一起跟着少年跑到公园外围,却发现大理石砌成的中心广场,站得满满都是人,他们衣服皮肤都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眸子热烈得吓人。

“这些、那些大火,都是朝鲜人的阴谋!”

“犯罪的朝鲜人,必须得到争议的制裁!”

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将抓来的人聚在一起,对脑袋挥舞下锄头,就跟打地鼠一样。

被捆人当中,有的是在东京打工的朝鲜人,有的是日语不通的华夏人,有的是聋哑的霓虹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他们,才刚从地震火海中逃出来,就莫名被几个男人捆在一起,带到此处空旷地。

“这里是幸存者聚集地吗?”有人用中文发问,应该是听不懂日语。

还没等黎觉予出声阻止,为同胞辨明身份时,一道银光咻得划过那人的脑袋,在黎觉予衣服上留下花朵一样的血迹。

男人认出被捆者中有他的母亲,大喊:“里面有我的母亲!她是霓虹人。”

母亲茫然地望向男人,再无声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广场上两拨人闹了起来,有人阻止有人癫狂,宛如除地震之外的另一场炼狱。

黎觉予害怕地退了一步,撞到黎母身上,才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母亲,你怎么了?”她牵紧身边冰冷的手,慌张地问。

“疯了,都疯了。”今天突变的意外,成功摧残一位中年妇女的心脏,黎母看着满地血光,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这是最可怕的地狱啊!”

黎母从出生开始,就是养尊处优的存在,哪里见过这种灾难。

第一次看到国人被杀,她吓到话都不流利了“,不停问女儿:“我们会死吗?”

“我们会死在地震里,还是死在别人手上。”

可怜的女人,第一次认识地震这个词,居然是在回忆而不是教科书中。

看着平日里恬静温柔的母亲,如今跟疯婆子一样大喊大叫,黎觉予本人也很心痛,向来强势惯了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自己没办法稳定的局势。

“不会死的。“她抱住母亲,效仿记忆中原主的姿态语气,说:“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

距离公园不远处,是一条商用船停泊处,专门留给货船停靠。

继续呆在这个空旷的公园,先不说自己的安危能不能保证,就是灾后重建也有够人受的,谁知道这些疯癫的霓虹人,会对外国人做什么呢?

几乎是黄昏暗下的那一刻起,黎觉予就做好决定——拉着黎母,带上所剩无几的家当,往港口方向跑去。

她要上船。

无论是用什么方式,为了黎母精神状态,为了自己的前途,她都必须现在马上立刻离开霓虹,前往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