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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109)

夫人看不到,不过她也不想看到。

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一场很划算的交易,我容忍你放在茶室的东西,你容忍将司和黎觉予结婚,这和你享乐的人生态度不谋而合,不是吗?“

“你是在威胁我?“

老爷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抽抽跳动。

然而夫人什么都没说,唤来女仆大总管后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只留下老爷一人呆坐在座位上了,至于想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在想:为什么儿子和妻子都一个样,喜欢用交易代替谈判?

说出“买卖“这个词时,母子二人有把他当父亲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过了好一会,直到司机来问老爷是否发车前往东京的时候,老爷才迟钝地站起来身来,说:“让家里人,准备将司的纳彩仪式吧。”

司机觉得很突然,下意识回问一句:“对象是?”

但其实,司机心中早已浮现那道倩影了。

“黎觉予。”

丢下这个名字后,物部老爷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可想而知这场婚姻对于他来说,是多么不满意和不开心。而对于物部家的仆从来说,这场婚姻又是多么难以置信又不可思议。

——黎觉予居然真的做到了。

她居然真的攀上高枝,一举飞跃大阪名门之首了。

**

“黎觉予居然真的做到了?”

“她真的要和物部将司订婚了?一郎那小子居然也肯?”

物部家少爷即将纳彩的消息,没传到当事人物部将司和黎觉予耳朵里,倒先传到千叶县成田屋,堀越旬少爷那。

他现在比黎觉予还像个病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额头青紫一块,却还在嘻嘻哈哈地跟身边人感叹:“黎觉予可真行,一次受伤换一个好丈夫。”

“不像我,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还得不到堀越家重视。”

房间内都是堀越旬自己人,此处又远离成田屋本家,彼此讲起话来半点忌讳都没有。

手下语重心长地说:“通往成功的路都是艰辛的。”

“但是我感觉我错了。”

可能是身体上的伤痛,触碰到堀越旬内心的柔软了,他忽然收起笑容,自言自语般嗫嚅:“我原以为她跟我一样,都是为成功不择手段的人,但现在仔细想想,却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堀越旬没说的是,他曾经在星风针对黎觉予的时候提议过,说自己有办法让星风退场,只需要暴露出对方庶女的身份,再引几个嫡姐姐过来,就能让星风从宝冢歌剧学院从此退场。

然而黎觉予直接拒绝了,说:“成功如果要通过迫害别人,那成功也没什么意思。”

自此,虽然堀越旬没再提及,但这段话却深埋他心中。

如今躺在床上受痛,脑子里却全是成功没什么了不起的道理。“我太渴望成功,甚至对他人打起歪心思。现在遭受的磨难,原以为是通往成功之路的绊脚石,现在却有种…有种…”

“这是报应的感觉。”

堀越旬眼神开始迷茫,神情恍惚。

他这个养子,在外人看来,十分名正言顺。

因为堀越旬,也就是林旬早期,是堀越家亲儿子的挚友。

两人在梨园结识,后来堀越家亲儿子莫名染上大烟,某天半夜瘾症发作,只留下一封“希望林旬的才能不被埋没,堀越家族收养林旬”的遗书后,自杀了。

于是林旬被接到霓虹,成为堀越家传承技艺的养子,实现了从茶水工到贵公子的跳跃。

当中猫腻只有林旬本人才清楚,可他一直觉得“无论是诱杀还是什么,不过是成功手段”,直到黎觉予出现,才给了他沉重打击。

——原来不需要害人,也可以成功,继而改变人生的。

那他过去和现在,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当着自己人面前,年仅20岁的堀越旬第一次流露真实情绪,他恼怒地咬紧唇瓣,直到将其咬出血痕才作罢。

**

至于黎觉予。如果让她知道,堀越旬把她比喻成一朵不玩弄手段的白莲花,肯定会哈哈大笑,嘲笑对方太天真。

手段这种东西,从在霓虹清醒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玩弄了。

只不过黎觉予更聪明,更懂得走捷径。

——杀人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哪有笼络物部将司要来得方便快捷?

譬如像这时候,黎觉予安心地躺在病房里,看着将司用英语,熟练地和洋人医生交涉,逼得医生们半被强迫半服从地给出“不出一周就能出院”的保证。

怎么讲呢,连医生都说:黎觉予特别幸运

虽然钉子扎进了小腿,却完美避开所有重要肌肉和胫骨,只在脂肪处留下痕迹。缝个针包扎一下,没有一周就能站立行走出院了,对公演并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