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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182)

作者: 照破山河 阅读记录

元簪笔低声道:“你我有过婚约,你死了,我岂不是成了鳏夫?”

乔郁笑,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死了换一个便是,”乔郁不忘煽风点火,“以元大人的风仪姿容家世官位,要个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没有,怎么偏偏认准了本相的蒲柳之姿?”

元簪笔闭着眼摇头。

他今晚实在没什么心思做戏,做的很多事皆是随心,因而透露出一种近乎于单纯的迟钝。

“嗯,”乔郁故作思索,道:“想找一个如本相这般的也确实不容易。”

是啊,谁像他这样看不透,心思诡谲手段狠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谁能如他这般呢?

“本相是怎么死的,”乔郁随口道:“你杀的?”

元簪笔不假思索地轻声说:“你这话,让我伤心。”

一下将乔郁所有想说的又噎回去了。

要是旁人,乔郁定然要说难道大人心虚?何况大人伤心与否同我有什么关系?

但这人正好是元簪笔,乔郁闻言,摸他头发的手一顿,道:“有白发了。”

元簪笔点点头。

他半睁开眼,眼睛仍是黑沉沉的,被泪冲刷后更加亮了,却不复先前神采,厌倦疲累,好像下一刻就要睡着一般。

乔郁心软的自己都不知道,却说:“元大人是拿我当元夫人了。”

元簪笔软软地哼出一个鼻音,大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

乔郁真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一般同元簪笔相处,“元大人,你瞧瞧本相。”

元簪笔道:“瞧过了。”

“你瞧瞧我,容貌美艳性子歹毒,”乔郁笑呵呵地说,他总拿一些常人根本不会用来说自己的词儿描述他本身,“虽然不是策无遗算也不是个蠢货。诚然关心则乱,只是在元璧心中,我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鱼肉?”乔郁手指刮过元簪笔的脸。

元簪笔心中一团乱麻,听到他这样说,方才慢慢冷下来。

“是我想差了。”他承认得轻易。

可他不是梦中见乔郁死,而是皇帝要乔郁死。

乔郁都被他气笑了,捏抬起元簪笔的下巴,道:“元大人,要你说句关心本相,难道违了魏律法,要诛九族吗?”

元簪笔不说话。

这沉默在他眼中就像绵软的抗议一样。

你看,元簪笔就是元簪笔,难受成这样也就低头示弱那么一小会,之后又能若无其事地端起他世家子的风范,大将军的架子。

乔郁居高临下,这个吻似乎有些强迫和乘人之危的意味。

元簪笔这个姿势被弄得难受,又没有心力反抗,且也不想反抗,干脆任由他亲。

他倦得很,从未觉得和乔郁亲吻如此被动过,口中水声啧啧,不多时就觉得有些窒息,面色微微泛起了红。

乔郁见他这样嗓子更加干哑。

松开元簪笔,湿漉漉的吻落在耳后,乔相一面亲他一面有种地说:“你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若是你一直这样听话便好了。

元簪笔想说你做梦,又觉得这样有失风度,可脑中昏沉,想不到什么其他好说,就无言回过头,轻轻亲了亲他湿润柔软的嘴唇,示意乔郁闭嘴。

乔郁不动元簪笔主动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十分受用。

乔郁亲的小心,并没有在外人能看见的地方留印子,竟是难得的体贴——放在平时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元簪笔穿着里衣,松松垮垮的,十分方便乔郁扒开。

乔相将里衣褪了大半,一口咬上了元簪笔的肩膀,却不怎么用力,尖牙磨在皮肉上,有些令人觉得暧昧的恐惧。

乔郁道:“元大人,祸害遗千年呢,本相怎么会死得那么轻易。”

他这话中似乎大有深意,元簪笔偏头想要看他,被警告似地又落下一个牙印。

乔郁道:“魏律中曾有黥刑,在面上刺字以示惩戒。”他勾着元簪笔的下巴,与他轻轻交换了个吻,“元大人身为朝中官员身躯不能有损,我便在暗处落个印子如何。”他手指划过元簪笔的肩膀,意思十分明显。

元簪笔竟也配合他发疯,道:“烙什么?”

乔郁笑道:“烙个乔月中印如何?”

元簪笔想了想,“虽然方正,但是落在人身上到底不好看。”

乔郁道:“那元大人想烙什么?”

元簪笔道:“只要月中。”

这两字仿佛在火油中扔进了一颗火星,刹那间燎原。

话音未落就被狠狠压在身下,若非乔郁将手垫在他的脑后,恐怕会磕得不轻。

乔郁眯着眼睛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道;“元大人,你怎么这样喜欢招人啊。”

元簪笔曲起腿,若有所指地在乔郁腰下蹭了蹭。

元簪笔在他耳边道:“乔月中,乔郁,我有一句话想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