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赘婿文男主的炮灰前妻(255)
她喊:“灯。”
应庚举着油灯凑到杜明昭的眼前。
之后杜明昭再未开过口,她专心致志处理宋杞和的伤口。
窗外的雨嗒嗒嗒地坠在窗棂,寂静的夜中只余下雨声和烛火噼里啪啦的交融。
杜明昭额头冒起一层汗,她抬起手用袖口擦拭去汗渍,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箭已经取出来了。
杜明昭开始敷止血药,因要躬身弯腰为宋杞和取箭,她的腿弯得已发软,她向东宏递过去手,“麻布。”
东宏递至她手上。
杜明昭给宋杞和包扎好伤口。
一切终落定。
杜明昭朝后想要站起,可腿软的不行,当即便落在了木凳之中。
她又擦了擦眼角的汗,见应庚为宋杞和套好外衣,她便说:“今夜我留在宋家守夜,万一你们公子起热,你俩随时都得来。”
应庚应道:“好。”
杜明昭侧目,她那双杏眸轻飘飘落于东宏的手腕,她问:“你那伤可要我看看?”
东宏却摇头否道:“已处理过了,不是大事,不必麻烦杜姑娘。”
他既说了不用,杜明昭也无力气去计较更多。
她颔首,目光又落回宋杞和那处。
“杜姑娘,我和东宏守在屋外。”
应庚将灯留在床边。
杜明昭定定道:“嗯。”
应庚便给了东宏一记眼神,两人目光交汇后,东宏收起望着杜明昭后背的眼,抬脚与应庚一同退离。
屋外两人对望落雨。
“你和公子……”
应庚压低声音,有雨声盖过,他得确保屋内的杜明昭不会发觉,“不是去见太子殿下了吗?”
“便是这样。”
“那怎么受的伤?”
“如你所见。”
看东宏像油盐不进的大磐石,应庚气得很,“你好好说话。”
“我不知晓。”东宏面色阴沉,他眼眸含冷光射向屋内,“本来在明州主子就因太子受过一回伤,不然不会耽误行程,更不会又遭遇伏击。”
“因太子……等会儿,”应庚眼眸一闪,“公子怎还在明州又受伤的?”
东宏低声:“那一刀在这里。”
他用手暗指下肚腹。
此时屋中杜明昭用手拨开了宋杞和外衫,凭着昏暗的灯,她瞅见宋杞和的右侧肚腹,留有一道一掌宽的疤痕。
这道伤疤已是愈合,可杜明昭学医,一眼便看出他是新伤才长合不久,且还是刀伤所致。
“你究竟,做了什么?”她低喃。
杜明昭的眼又挪开了几分,恍惚间,她发觉宋杞和身上却不止这一处有伤。
因有的陈年过久,疤痕浅淡,再又是夜里看不太清。
只是杜明昭对伤太过敏感,与常人不同,她肉眼便能辨析肌肤是否曾有过伤。
她将外衫又往下拉扯。
果然还有一道自腰侧延到后腰。
杜明昭系起宋杞和的外衫,整个人坐回木凳。
宋杞和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伤?
分明这一世他与原身再未遇到过,更为受到凌_辱与欺压,不应当如此啊。
她脑中混沌,杏眸之中难以恢复镇静。
……
这一夜,杜明昭几乎是一夜未眠。
她守在宋杞和床边,惟恐他因伤口发炎而发高烧。
三更时,杜明昭正坐着打盹儿,头一沉下,她顿时惊醒,习惯性用手碰碰宋杞和的手臂,心道不好。
糟了,宋杞和起热了!
杜明昭赶忙起身去屋外寻应庚和东宏,两人都未睡,果真守在屋门边。
“应庚,你去打水,要冷的,再洗两方帕子来。”
杜明昭嘱咐应庚后,又和东宏道:“东宏,你去取烧酒,为你家公子擦身。”
“是。”
宋杞和毕竟是个大男人,擦酒难免要擦全身,杜明昭不便和他坦诚相见,因此这活交给了东宏。
前前后后擦过三遍后,东宏洗了帕子喊等候的杜明昭,“杜姑娘,可以进来了。”
杜明昭闻声入屋。
“都做好了?”
“是。”
杜明昭又去看宋杞和的脸色,她探指把了脉,随后在床边木凳里坐下,仰面和应庚二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来看着。”
两人同退下。
屋内只余杜明昭一人。
她给宋杞和的伤口又撒了一遍止血药,他热还未退,她不敢睡,更不能。
时过一个时辰,杜明昭双眼都困得快睁不开了,她抬手触碰宋杞和的额头。
这会儿热退下去几分。
算是脱离了险境。
杜明昭的手从宋杞和脸上滑落。
她身上提不起力气,手耷拉到床边。
刚巧,就落在了宋杞和的手旁。
杜明昭打了个哈欠,她想趴在床边小憩片刻,刚要抬手,却发觉宋杞和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