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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银妇(159)

兰亭缓缓扬起了脸,目光随风而去,他心中的苦痛并非无人知,他一身的伤痛有我心疼。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看灯笼血红染,寻仇已太晚……”

他和巫医族的恩恩怨怨,纠缠了他两生两世,如同荆棘缠绕他的身,刺入他的皮肉,无法拔除,现在,终于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却让人心伤。

“灵柩长埋深谷地,没有永远的秘密,染指江湖结悲局,无人逃得过宿命……”

即便兰亭如何努力将自己的秘密包裹,终究被我探知,我的秘密,也会被他所知,我和他已经被命运定盘,无法逃脱宿命……他是时间的错误,我是空间的错误,我们又能躲藏到几时?

淡淡的歌声随风飘散在广阔的草坪之上,兰亭静静坐下,仰望高高在上的天空,眸中是淡淡的惆怅。兰陵族是自取灭亡,再也怪不得他人,一切的起源,皆因贪婪。

亘阳开始随我哼唱,当他完全学会后,他的歌声盖过了我的,盘腿坐下之时,膝盖上浮现一张古琴,弹唱悠然,金发飘扬。

静静地,看着恢复平静的两个男人,他们一个是神,一个是人,可是,他们看上去同样地孤寂,同样让人心伤。

渐渐的,我与兰亭携手醒来,平躺在随风摆动的粉色纱帐和晶莹的珠链之下。晨光打入寝殿,将上方的纱帐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有如亘阳飘渺的纱衣。剔透的珠链闪烁出朦胧的星光。

我转过身侧对他,他也转身侧对我,双眸变得分外清澈,不再深沉难懂。我们相距咫尺,呼吸在晨光下交融。

“对不起……”我略带歉疚地说,“没有告诉你兰陵家族灭族的实情……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

他抬起了手,浅浅微笑,抚上了我的脸庞:“你知我是兰陵暖玉才几天,自是来不及告诉我……”

心中生起一阵感动,埋入他温暖的胸膛,他将我揽入怀中,用丝薄的被单将我们裹紧:“还早,你再睡吧,我陪着你。”

“不睡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我抬起脸看他,他宠溺的笑容中,多少带出一丝疲惫,哈,我有龙珠神力,兰亭果然不及我体力。

“问吧。”他抚上我被单下赤luo的手臂,来回轻轻摩挲。

“你的……那个,怎么会重生的,你可是太监”

“扑哧。”他笑了,点上我的鼻尖,“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其实连我也无法相信。”

“哦?”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修炼之后,发觉内力大增,觉得不错,便继续修炼下去,哪知竟是打通了下身的筋脉。我并非没有男根,只是受伤之后,那处经脉已死,无法*房,也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所以当筋脉重新畅通之后,我便能再次*房,与常人无异。”

“哦~~~”

“再加上巫医族的合欢神功,更让我逐日健康。”

“原来如此,那你十三岁打遍金银岛无敌手也是因为那套神功?”

他点点头:“不错。”

“难怪你从小就捂着你宝贝,像是怕被人偷了……”

他的面色微微一囧:“咳,因为失去过,才分外珍惜,就像你……”他深情地注视我的脸庞,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拿我跟你的宝贝比吗?”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将我拥了拥,“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你现在找的哦啊凶手了吗?”这依然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的笑容瞬然淡去,面色渐渐变得沉重。心中产生一丝担忧:“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我不问便是了。”

他摇了摇头:“与你无关,只是觉得命运弄人。你相信吗?是我,亲手杀死了我自己。”

“什么?”他的回答让我立时陷入惊讶,立刻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渐渐放远,开始了漫长而遥远的回忆:“任何武功都会有自己的克星,而这个克星也是在我死的那天晚上,才发觉的。那是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常人闻不会有事,但是,若是在我运功之时吸入体内,便会促使我气血加快,导致中火入魔。那天你的身上,就有这种香料。”

“香料?哪种香料?”我开始回忆,不记得那天身上带有香料。

他收回目光注视我:“我一直以为是渊卿所放,直到我拿到了麟儿让我带给你的香囊……”

“香囊”我惊呆了,“是那个香囊”

“恩”他神情沉重的点点头,“就是那个香囊,当我闻到它的香味时,我恍然明白,是命运安排我,让我亲自杀死自己的过去,于是,我将那个香囊给了你……”

“所以才有走廊那一幕,你说什么仰慕巫医族,而把香囊作为贺礼?”我真的要晕了,世界上还有如此诡异的安排。

他淡淡地,惆怅地扬起了唇角:“那天把香囊交给你之后,我忽然发觉自己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还有一丝喜悦,有种一了百了的解脱感。”

我瞪大眼睛吃惊地看他,心里百味交杂。

他感觉到我的目光,眼睑带着一丝心慌地垂落:“我……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不。没有,我只是非常惊讶,这太匪夷所思了。”从知道他是兰陵暖玉以来,自然知道他的前世沾染了多少血债,既然已经接受,我就不会再后悔,“那遗产呢?你那天遗言没有说完。”

他安心地笑了笑,再次抬眸深深注视我:“你不是知道了,不是吗?”

我惊讶于他的心有灵犀,确实我已经在怀疑是不是给祁麟辉,没想到是真的,看来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

第五十九章 血光

“我多管闲事了是吗?”

“呵,你那样做也没有错。”他抚上我的长发,“当时死得急促,也顾不上玉儿,确实该给玉儿留些。”

“……。。”这话听起来真奇怪。不管怎么说,心里的疑惑算是都有了答案,不再像小猫那般抓挠,让我好奇了。

他深情地注视我的脸庞,清澈的眸中只有我的容颜,他看了我许久,似是有话想问,我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笑问:“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喜悦,他点点头,我说道:“其实我是……”

“嘘”忽然,他捂住我的唇,侧脸朝外陷入戒备,在我尚未觉察出异常时,他忽的卷起被单,起身,随手掀起丝薄的床单盖在了我的身上。兰亭的反映告诉我,有人来了。我惊然卷起床单坐起之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外扑面而来。

我们的衣衫昨晚都脱再来浴殿之中,去拿已经来不及。兰亭一身被单裹得像奥林匹斯山上英俊的太阳神。他背对我而立,将我护在身后。然后,我看到一人气势汹汹而来,正是祁麟辉。

我惊讶地坐在床上,祁麟辉的脸上是一道细细的伤疤。当他看到我们之时,登时顿住了脚步,眸中迸射出了愤怒,嫉妒,怨恨,还有杀气。

“你们你们”他的眼睛因为极度愤怒而爆满了血丝,他扬起了手,指向了兰亭,阴沉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昨晚,是不是你打晕朕的”他的手指在空中愤怒的颤抖,连带这声音,也颤抖起来。

兰亭后背的肌肉开始慢慢紧绷,我在他的身后担忧地抚上他变硬的后背,他的肌肉竟也在颤抖,是愤怒让他们颤抖起来:“臣不能看皇上做出有辱国体的事”他低沉的声音透出了心中的失望和心伤。

他宠爱着的儿子,心中对他定是充满期待。哪个父亲不是如此。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让他失望的事。

“有辱国体?”祁麟辉的身体趔趄了一下,扭曲地冷笑,“龙儿是自愿怎能算是我强逼?”

“皇上”兰亭几乎是咬牙叫出了这两个字,我在他的身后开始后悔昨日之冲动,想冲出去说明,却被兰亭伸手拦在了身后,“请自重臣想再次申明龙儿是臣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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