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想要你的性命,我只想知道你把我的人藏到哪里去了。”千辞贴近她的耳边,飕飕的吹着冷风。
那姑娘是个不经吓的,冰冷的刀刃一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什么都招了:“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是让人劫了你手下那个男孩,想给你们点教训,但齐东...就是我的手下说一炷香就回来,但现在三炷香都烧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千辞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你让他把人藏到哪了?”
那姑娘说道:“在后山半山腰处的一棵大树后。”千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仍然下的很大,并没有一点要减缓的趋势,深夜把一个小孩子藏在后山,就算只是唬人手段也实在恶毒了些。手起掌落,那姑娘被劈中后颈,已然晕死过去了。
“老大,齐东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屠三一直在门外候着,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可能。”千辞拧着眉,面色凝重,“我要去后山,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能来回,你在此处等候,若一炷香的时间我没有回来,便叫人进山去寻。”
“老大,我也去。”千辞想说不行,但看到屠三坚定的眼神时叹了口气,“那让老二在这里等着。”
“是。”
客栈坐落在一座矮山脚下,过了这座矮山才是后山,上山的路很难走,雨下得太大,两人穿着蓑衣却挡不了风,风将雨水灌进衣领中,很快两人就湿透了。
这山虽然山脚上灌木丛众多,但越往上走就越稀疏,坚硬大块的石头也越来越少,脚下泥土异常松软,好在地势并不算太陡峭,两人施展轻功,走的速度并不算慢。只是随着越来越近的目标地,千辞心中的压抑感就越重。
但这一路走的还算顺畅,两人抵达了半山腰时,一眼就看到了那棵大树。隐隐卓卓可以看见大树后有人半躺在那,千辞欲动身却被搭在肩膀上的手拦住了去势,屠三在她的肩膀上敲了几下,意为自己前去,她在此地接应,这是他们特有的暗号。
看来老三也感觉这里不太对劲,她点头,屠三便小心翼翼的走向那棵大树,千辞看着屠三越靠越近,只待他看见地上人的身形时,空中划过几道痕迹,雨幕被利箭从中割断,四五道利箭齐刷刷的从旁边的岩石后射出,直冲屠三的要害而来。幸而屠三也早有准备,闪身躲避,滞空拿刀挡了一二,安然落地。
屠三被偷袭,千辞立刻警戒起来,忽觉左肩有手袭来,她反应迅速左脚一转,右手已经打出,来人伸手抵挡,两人各出一掌,千辞退半步,来人退一步,千辞一惊,此人内力只略差她一筹。
劲风震树枝,凝在叶上的雨珠也哗啦啦一阵掉落下来,陡然,千辞眼前出现了二十多个黑衣人,余光下,屠三那边也已与十几个黑衣人对峙。
屠三朝她喊道:“老大,不是莫川儿。”
千辞心里飞快思量着眼下情景,那里躺着的不是莫川儿,很有可能就是劫走莫川儿未回的齐东,这些人如果是冲着齐东的商队,定然不会将莫川儿藏起来。如此,那便是冲着他们来的了,千辞眼神微动,开口:“诸位好汉,我来寻一个男孩,十岁左右,诸位可见过?”
为首之人道:“想见他就拿舍利子和你身上的玉佩来换。”
千辞眼神一凛,这些竟然是刘寅的人,刘寅都死了,竟然还有人为他卖命,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是玉佩的事情七叶只告诉过她一人,怎么会被人得知...她皱起眉,多半是在客栈的时候被人听了墙角。
可听他话里意思,并不知道玉佩已经被老乞丐拿走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上策便是拖延时间等老二领人来支援。
千辞道:“玉佩在下并未带在身上,但我可以折回去拿,你们手里的男孩是在下的弟弟,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但是对方却并不打算和她商量,领头之人哼笑一声:“当我傻吗,放你回去把那和尚叫来。抓了你还怕得不到玉佩吗?”
话音刚落,所有的黑衣人便都向她袭来,黑衣人使暗刃,偷袭手段阴狠毒辣,每当千辞想施展轻功拉开距离,就不知会从何处射来袖箭,她只要躲避就会有人缠上来。如此几次,千辞已接近筋疲力尽,再无力施展轻功。
千辞善使鞭,不善近战,这些人抓住了她的弱项,纠缠着近身跟她拼拳脚。千辞开始还能与之抗衡,但终究力气不如男子,又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屠三与十几个人缠斗,也无法顾及她。
她正思量对策,不料何时身后悄然出现一名黑衣人,她急急躲避,后背还是被划了一刀,血瞬间染透衣衫,但衣服早已湿透,只在伤口处晕染开黑色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