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尤其是那老汉脸色更是一白。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拍桌大笑,“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哈哈哈,没忍住,你继续,你继续。”
那老汉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她喊道:“你笑什么,我可没唬人,你去问问这儿的人,看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千辞笑盈盈的拱了拱手:“诶,老伯,我可没有不信的意思,这样吧,今日的酒我请了,算是我赔罪,大家随意。”老汉听到有酒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冷哼了一声,去掌柜那取酒去了,很快那一桌人也都四下散去寻酒去了。
千辞望着拿了满满两壶酒走出门的老汉,一甩袖子将桌上的酒扔给身后的侍卫,“走了。”侍卫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也随之而去。
路边的田里两个插秧的村民正侃大山,见那老汉走来,喊道:
“诶?那不是陈叔吗?”
“喝!陈叔,怎的,娃挣钱了?买的来这些好酒!”
“害,别人送的。晚上来家里喝两杯,我叫媳妇做些好菜。”陈老汉笑呵呵的,完全不觉身后有人跟着。
千辞等人跟了一路,直到陈老汉进了屋。
“老大,还跟吗?”
“跟个茶壶盖盖,跟进去让人家拿大扫帚给你打出来吗?”
“那咋办?”
千辞看着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摇了摇头:“都机灵点。”
她走出去,直接敲老汉家那不堪重任的木门。
木门吱哟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是陈老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你们是谁”
千辞笑眯眯的:“老伯,我们刚刚见过您忘了?您还喝了我的酒。”
她笑的好看,让陈老汉语气也软了下来:“有什么事?”
“我们想见见您的儿子。”她向远处的山峰指了指,昨天的大雾还没与彻底散去,丝丝缕缕的缭绕着山尖,阴天下的山峰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
一听这话,陈老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没什么好问的,他看见了什么你不都听见了,”说着就要关门。
“老伯先别着急。”千辞说着伸出手。
老汉看清楚她手中那一锭金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当他回过神来,再去看千辞时,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多了许多侍卫模样的人,一个个沉着脸,十分吓人。
事已至此,老汉只好推开门,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说道:“进来吧。”
第2章 九鲤溪·二
陈雨生看着千辞一行人,有些迷惑的望向陈老汉:“爹?这是...”
陈老汉没敢抬头,只摇了摇头,自己窝到一边喝酒去了。陈雨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严肃起来。
屋里。
“各位请坐吧”,当然,坐下的只有千辞一个人,其他人都默契的站在她身后,挤满了这间破败的小屋子。
“我知道姑娘是来干什么的,”他斟了杯茶,坐在千辞对面,“约莫是听了几句谈闻,出于好奇来探听个仔细。”
他将茶递给千辞,接着说道:“这传闻十年前就有了,我不过是今早上砍柴时看到山上无人罢了,人们茶余饭后闲得无聊,编个故事图个乐,姑娘莫要当真。”
千辞笑了笑:“昨夜大雾,露水那么重,怎么会一大早便上山上砍柴,再说,一朝蛇咬尚有人害怕一辈子,十年传闻阁下却连屋里的面都看清了。阁下的胆识在下实在是佩服。”
陈雨生的手逐渐攥紧:“柴湿了还可以再晒,我一天的活计很多,只能早上砍柴,什么面不面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啧,我这个人呢,不喜欢绕圈子,”千辞手指慢悠悠的敲打着桌子,仿佛只是聊家常般,“阁下昨晚在山顶睡得恐怕不是很舒服吧?”
陈雨生脸色刷得一下全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挑了挑眉:“原来是真的。”
陈雨生怒道:“你诈我?”
千辞直起身,靠在椅背上:“阁下何必生气,我只是诈你,又没有掐着令尊的脖子威胁你。”
陈雨生怒目而视:“你,你想做什么?”
千辞端起茶杯,垂眼看了下里面的茶,又放了回去,她招招手,身后的一个侍卫立刻上前将一样东西送到她手上。
那是一个玉佩,刻着千字的玉佩。
当陈雨生看清楚那个玉佩上刻的字,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置信。
“我知道阁下是聪明人,就直说了。我起初确实是因为一时玩心才来到这里,但现在我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但我知道谁都不愿意惹祸上身,所以这是我的诚意。”
她接着说道:“你大概也能猜到我是谁,所以无论是出于我本心,还是我的身份,我都责无旁贷。所以不管你说或者不说,今晚我都会上山。这玉佩你收下,待我上山后去秦淮千家为这里的村民寻求庇护,保你们余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