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孤早便听闻盖余的戮老将军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其膝下的孩儿更是青出于蓝,今日一见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陛下谬赞,父亲征战沙场,护卫国家几十年,戮青远不可及。”
“戮老将军身体可好?”
“多谢陛下挂念,父亲身体康健。”
“那便好,孤还想着什么时候得个空闲,请戮老将军来坐一坐,教教孤军营里那些年轻的将军如何上战场杀敌。”
千辞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盖余国和大夏国虽说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同盟国,但这些年来,大夏在国力、领地方面已经完全碾压了盖余国,并且现如今盖余国的皇帝是个才上任几年的皇子,没有根基也没有势力。若不是忌惮着盖余国那位战无不胜的戮老将军,他们这位皇帝怕是早就下令攻打过去了。
现在连把人家的父亲、坐镇的老将军请过来喝茶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这话里话外都是想撕破脸皮的意思。
千辞看了看皇帝似笑非笑的脸,又看向那戮姑娘,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这姑娘这么年轻,却在这种关头来使大夏,不是朝堂无人可用,就是来人有些本事在身上。
戮青神色半点未变,回到:“恐怕不能如陛下的愿了,朝家下了诏令,戮将军进来忙得很,赴不了陛下的约。如果陛下不嫌弃,在下可以将我军的刘如义军师唤来给陛下排忧解难。”
这话一说出来,全场哗然,这刘如义是什么人啊,挂着军师的名头,干着粮草官的活。人人都知他熟读兵书,但人人也知他根本不敢上战场。纸上谈兵的功夫倒是一流,若不是身上带着拼死护过老皇帝的功劳,就凭他贪生怕死的品性,连这个粮草官的乌纱帽也戴不了。
可是戮青说的话没人能站出来说一个放肆,因为这刘如义坐的是第一军师的位子。严格说来,如果大军压境,他才是那个决定要打还是要逃的人,不过是因为戮老将军在根本不用他罢了。
皇帝也没想到这黄毛丫头如此牙尖嘴利,一点亏也不吃,竟还一句一句的还回来了。这盖余国还真是人才辈出,上段时间与那个登基两年的小皇帝过招,他就觉得那人十分狡猾,现在又出来个戮青,好得很,好的很呐。
刘寅一看皇帝面色不善,立马说道:“哟,这不是秦小将军吗,怎的站在那里,还不快上前拜见皇上。”
戮青身后一面容舒朗英俊的男子走上前:“末将秦涯参见陛下。”
这秦涯是大夏秦老将军府上的,十七岁跟随秦老将军上战场,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可以独自领兵打仗,打赢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
看见秦涯,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嗯,起身吧。”
秦涯也是明白人,一见话锋不对,立刻转移话题:“皇上,末将听闻戮姑娘此次来使,带来了一件十分罕见的琉璃化蝶盏,还请皇上下令,好让我们开开眼。”
皇上点点头:“呈上来吧。”
戮青瞥了一眼身后随她一同前来的人,突然看见他低着头,额头上大汗淋漓,她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
她不动声色,说道:“陛下,此次前来朝家特意嘱咐我要把大家谢宓之的千里江山图给陛下过眼,恰巧贵国的各位文人雅士又会聚于此,何不一同欣赏一番?”
可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使者的异样,眯了眯眼,并未说话。
刘寅心思活泛,立即接话道:“穆姑娘,皇上稀罕这琉璃化蝶盏也算是给你面子,莫再多言,赶紧呈上来吧。”
他摆了摆手,招呼了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帮穆姑娘把东西抬上来。”
“是。”
几个人还没走到面前,那个使者突然坐倒在地上,脸上全是恐惧。
刘寅甩了甩手里的拂尘,作惊讶状:“哟,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拿个琉璃盏,怎么还吓成这个样子了?”
戮青道:“陛下,这其中定有误会,请给在下一点时间。”
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那个人,语气凌厉:“还不说,不想要你那条命了吗!”
那人神色慌乱,听见她的话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秦淮王的人,劫了小的,说是不,不留下东西就要小的的命,小的,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大人。”
此话一出,殿上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周真的很难熬...
第17章 鸿门宴·五
在场的人纷纷脸色一变。偷盗、抢劫两国贡品是大罪,往往一件小小的贡品失窃就能成为两国开战的理由。
秦涯在听见“秦淮王”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还请使者想清楚是谁抢了这化蝶盏,一不小心说错了不要紧,要是有意挑拨皇上和淮安侯之间的关系,那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