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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傲金宫(393)

“嗤,你傻啊,你是金宫太子,不再是石头了。背我入宫像什么样!我要坐轿椅,被人抬着才舒服,而且气派。”我撇开脸,泪水还是没法忍住而落。他还是那么爱我,这份疼爱让我愈加不舍。

“呵……好。”他在床边宠溺而笑。

一乘红漆描金凤纹的轿椅停在房门前,这是皇后的轿椅呐。

墨刑将我从床上轻轻抱起,似是不舍得让我多走一步。在宫女们艳羡的目光中,他将我抱上了轿椅,轿椅旁随行侍奉两名宫女,左边的宫女的手托木盘,盘上是一盘红枣。右边是一壶清热去火的菊花凉茶。

宫女小心翼翼地也为我穿上轻薄却华丽的裙衫,从上而下的渐变红,鲜红的初摆有如火凤的尾翼,适合今天这大喜的日子。

“起——轿——”卢公公一声高喊,我被稳稳抬起,不喜欢皇宫的最大原因便是这些繁文缛节和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就像你是皇后,不能再只穿睡裙在自己房间里舒服地晃来晃去,不能白眼看不爽的人。

我知道墨刑不会要回皇位,因为那只高高在上的龙椅就像拴住船只的石墩,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可以自由腾飞翱翔的金龙拴住。

而墨刑,就不喜欢被拴住。皇位和账本让他选择,他或许宁可坐在这座大司乐府里算账。故而他昨晚只说另择他人,未说要亲自称王。他可以禅让自己的皇位,没人会阻止。

门口小暹已经正装等候,台阶下是禁卫军,还有,绝影。

绝影终于可以意气风发地站在人前了,不用再憋屈地做奶牛马,或是被我们藏于后院。这段日子,它也憋坏了吧,所以,它此刻站在台阶下不断踩踏地面,一副激动的模样。

意外的,还看到墨刑以前的精锐骑兵,他们就像凭空出现,整齐地排在队伍的前方,为我们开道。

墨刑翻身上了绝影,还有一匹小马是为小暹准备的。他也分外神气地翻身上马,抓紧了小马的缰绳。

华盖罩上我的轿椅为我遮阳。墨刑与我相视一眼策马跑到队伍的前端。他永远都是走在最前面,让我想起率领十万大军而来的独孤翼。难怪他们二人能成为朋友。

正要前行,卢公公又急急跑到我的轿椅旁,恭恭敬敬地说:“启禀箫司乐,平和太后再请箫司乐,说是独孤国王也无法劝说骁骑公主着装。”

“是嘛。”我淡淡地看他,他也面露急色:“这吉时快到了,若是错过……”他不敢再说下去,古代就重这种吉时神马的。

“知道了,入宫我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回话。”卢公公又急急跑了。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前行。

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因为变成太子妃而激动,这像是一种老夫老妻的淡定感。我还是我,王白石的妻子,只是身份发生了改变,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现在唯一想看的,就是龙墨焎跪在墨刑面前,求他原谅,不要将皇位收走。

但是,我知道龙墨焎会让我失望的。跟他斗了那么久,反倒是越来越了解他这个人。他不会跪地求饶,他只会冷静下来想怎么反攻。

这一次,如果他想反攻,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月宴的那一枪就是他放的。寿阳阁说的话也都是鬼话,演给别人看的。毕竟他太会演戏了。

金宫里每个人都比我强,都能拿奥斯卡。

我这个正式科班出身的人,入了宫反倒是演技最烂的,估计我的老师们会被我活活气死。

如果不是龙墨焎放的枪,又会是谁?

昨晚墨刑失望而寒心的神情又是为了谁?谁会让他如此失望寒心?龙墨焎不会,因为他已经让墨刑失望寒心过一次,墨刑对他也一直如同对敌。还有谁?

头忽然胀痛起来,不去想了。

西宫现在乱作一团,骁骑公主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她的门前已经站满手托金盘的宫女。一个个托盘中是里衣、中衣、外衣、红裙、罩纱、腰带、玉佩、丝袜、凤履,以及各种首饰,还有那顶红玛瑙珠做成的凤冠。

平和太后急急站在门外,还有独孤翼和银月。奇怪的是,不见墨焱。

新娘不愿穿衣,新郎不来相劝去哪儿了?

原来墨刑是直接去见龙墨焎的,结果,不放心我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他扶我下轿椅,独孤翼看见我们夫妻惊讶得半天没有回神。

想必太子复活的事,已经金宫皆知了。

第一百十四章 婚前恐惧症

现在算是自寻烦恼也不算是。时空门失败就要从登仙台走。不走,就是不孝;走,就要跟爱人分离。所以,她很矛盾,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处理问题更趋理智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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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姐姐,吉时快到了,就算再生什么气,也等成了大礼再教训骏王呐。”银月正忙着劝独孤娉婷出来。

墨刑扶我上前,宫人立刻要下跪,墨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不再行礼出声。

背对我们面朝独孤娉婷寝殿大门的平和太后心急地问:“箫司乐来了没?快去看看。”她身旁的太监一回头,看到了我和墨刑,登时跪下了:“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声,打破了之前的宁静,所有宫人立刻全都跪下,呼喊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和太后与银月在高高的呼喊中转身,独孤翼也缓缓回神,目光落在了墨刑的身上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有如当年墨刑第一次看季少白的时候,透着欣赏和喜爱。

平和太后看见墨刑时,微露一抹失措,一时似是不知该说什么。太子复活,让金宫的某些人,怀揣心虚。

“骏王呢?”墨刑开口便问墨焱的下落,“郡王妃不愿穿嫁衣,理当他来相劝,他人呢?!”大婚前三天,根据礼仪,夫妻不再同屋。

严厉的声音让周围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独孤翼和银月站在一处,静静旁观。

“焱儿他……酒醉未醒?”最后,只有平和太后告诉墨刑墨焱的去向。

“喝醉了?”墨刑的脸立时下沉,“今日两国大婚,他明知却醉酒。来人!去把骏王拖来,用冷水浇醒!”

平和太后的脸上立时露出心疼之色,想阻止,却又惧于墨刑的威严而不敢言语。

我在旁边看了个清楚,原来平和太后是个欺软怕硬之人。

当年我没有靠山,她就给了我一个梨。平和友善的面具下,是一颗整日算计他人的心,就想等龙墨焎与箫满萱鹬蚌相争,然后让他儿子渔翁得利做皇上。

慢着,平和太后最爱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昨晚会不会是她……不会的,平和太后并不知道石头就是墨刑,连墨焱都不知道。

在侍卫去拖墨焱时,独孤翼和银月上前。银月看见我就怒气冲冲地问:“狐狸精,是不是你惹娉婷姐姐生气了?”

“银月公主,你是在叫圣龙太子妃狐狸精吗?”墨刑对银月扬起了迷人而妩媚的微笑,然而双眸中却是慎人的寒气,冻得银月一时瞪大双眼,不敢说话。

我轻轻扯了扯墨刑的衣袖,让他收敛寒气:“好了,银月一直这么叫我,我也习惯了。”

墨刑看在我的面子,微笑依旧,寒气锐减。

独孤翼在旁笑了笑,遂面露关心地看我:“箫司乐,本王听说了昨晚的事,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看向我的身体,似是找我的伤口。估计宫人对我到底伤在哪儿还不是很清楚。

“独孤兄,多谢关心,月儿没事。”墨刑替我做了回答,也带走了独孤翼的目光。两个齐高的男人在我身旁对视,目光里满是惺惺相惜。

忽然间,我又感觉到自己多余了。

他们对视片刻,相视一笑,独孤翼笑道:“石头,你可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呐。”

墨刑也颔首一笑:“之前不便透露真实身份,稍后自会与独孤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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