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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傲金宫(279)

即便是将军的季少白,在黑狗凶狠狰狞的表情下,也露出一抹少许的心惊:“看出来了。它确实很厉害。那我……还是先走吧。”他远离黑狗退了出去,长长松了口气。

感激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去。转身看黑狗,他已经收回那副凶相,又跟狗一样地晃着尾巴笑看我,但没有吐舌头。色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还真跟琅琊那副色样一个模子。

该不是……我摸上去,它朝我扑来,在他扑到我身上时,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呼哨,黑狗立时竖起耳朵,下一刻就冲出了后台。

是琅琊!仅凭刚才的碰触,就知道它是琅琊不错!

现在,就剩它的主人了。

臭石头,琅琊都肯跟我相认,他还在摆什么姿态!

看向窗下,那颗臭石头不见了。看不到身影,只看到季少白离开了酒楼,走了两步,似是又有所留恋地停下脚步,然后,他朝我窗户的方向扬起了脸,我立刻闪身,奇怪,我在心虚什么?我跟季少白是朋友,根本没什么。我何必怕见他?

恩,跟他道个别。

可是,当我探出窗户想跟他道别时,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稀稀拉拉的人流里,是他英武的背影。

不由得,再找那颗石头。他真的不在了。心里一阵失落,既然等不到最后,何必之前等在楼下?出现在我的面前?害我为他心烦意乱,连箫都吹不好。

总算顺顺利利地表演结束,换上自己的粗布衣和简陋的发带,拿着箫到门口去等箫满麒,他应该来了。

可是,直到店内所有人都走光了,也不见箫满麒来。

伙计出来息了酒楼门廊下的挂灯,这片街道便瞬间失去了仅有的灯光,只有从空中洒下的银白的月光,照亮我回家的道路。

“大哥怎么了?”焦躁之时,有人走到了我的身旁,视角中是那眼熟的青衣短褂,是他。他递上了两个馒头:“饿了吧,给,夜宵。”

我怔怔地看他手里的馒头,他怎么……会接我回家?

他见我不拿,拿起我的手将馒头放入我的手中,然后不再说话,双手环胸地前行,懒懒地抛来话语:“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不知为何,突然,想哭。

这个混蛋……明明不与我相认,却又处处对我照顾体贴。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想从我这里得到回报,只想这样一直默默地守护在我的身边?

黑暗中,蹿出了他的黑狗,蹲在我的身旁对我“嗷”了一声,就像琅琊以前催促我前行。

我立刻擦去已经染湿眼角的泪水,跟在了他的身旁,“我哥呢?”

“他醉了。所以我来接你。”他双手环胸随意地答,眼睛还看着别处。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有我和他。

“我哥好端端怎么会醉?”我故意问。

他笑了起来:“你哥酒量太差,几杯酒醉了。哎~~~早知道要接你这么麻烦,就不请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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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口是心非的家伙,肯定是他把我哥灌醉,拿了他的通关令好来接我。我也满不在乎地说:“这么勉强就不要来接我啊,反正季将军愿意送我回家啊……”

“看来你很喜欢那季少白!”突然冷沉的声音瞬间降低了周围的温度,杀气包裹了他的全身,黑暗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我不理他,吃馒头。他冷冷哼笑:“哼,难怪刚才他走的时候,你还在窗口恋恋不舍,是不是巴望着他回来?”

“啊?”我有些莫名地看向他,他却将脸立时撇开深深呼吸,似是想让自己冷静。原来他一直都在,而且,还产生了好大的误会。想解释,可是看他那副想怒又要强忍的神情心里非常暗爽。他的脸上,可是很少能看到那么精彩的表情。

我一直盯着他气闷地脸看,即便出了关,走在那条因为没了摊子,而变得分外幽静的林间小道上。他被我盯得越来越不自在,终于烦躁地转回脸瞪我:“你到底在看什么?”刘海下的眼睛在月光下分外善良。

我一愣,眨眨眼:“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我闹别扭?哈!”他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闹别扭?呼,你居然说我闹别扭?!真是,黑子,你听到没,他说我在闹别扭!真是可笑,只有幼稚的男人才会闹别扭。”

原来他的狗叫黑子。

黑子看看他,忽然“喔!”一声,登时他怔住了神情:“你也觉得我在闹别扭?!”

黑子很认真地点点头。登时,他抚额抓狂了。伸出手指指我,又指指黑子,那副气闷无比,却又拿我们无可奈何的神情是他没错!就是他!我的孤心我的刑!

“懒得理你们!真是!”他居然气呼呼地走了。他居然也会发小孩子脾气。这太神奇了。我都舍不得他那最后一刻出现的孩子气的神情。

见他走远,我蹲下看黑子,笑眯眯地指向他,轻轻说:“琅,琊!”

黑子一怔,眼睛眨了眨:“喔!”

心情立时激动无比,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蹭上我的脸庞,是琅琊的感觉,他不会像狗那样与你过于亲昵。

放开他,看他全黑的身体:“你怎么变色了?”

哀伤立刻流出他的双眸,那份委屈,那份哀怨,那份气闷,让人立时为他同情。看来,多半是被墨刑染了。

“噗!”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同情他,可是想想好好的一条豺狼,硬被染成了黑色,怎能不笑?

“你们怎么还不走!想在这里过夜吗!”远远的,传来石头燥燥的喊声,琅琊推推我,我笑着跑向石头,捧着馒头一边啃,一边说:“其实你说地没错啊,季少白挺好的,又温文儒雅,又是将军,跟我们的太子殿下一样既能文,又能武……”我故意把季少白跟墨刑比较,王白石听着冷笑:“哼,那他也只是个将军,而且,还是太子殿下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怎么了?”我刻意反驳,“他比太子殿下好多了,他肯定没太子滥情,太子是女人就对她好……”

“你怎知他不滥情?”他突然停下脚步在明丽的月光下瞪我,前方便是入境的关卡,他眯了眯眼睛扬起了唇,“如果他不多情,又怎会跟他的嫣妹关系不明?”

他自得地像是在多情的问题上得了胜。

我立刻狐疑地看他:“咦?你不过比我们早来半个月,对季少白的事情还真是了解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自得地神情立刻透出僵硬,握拳转身轻咳:“咳,回去了。”

说罢,他不再说话,闷声向前。琅琊在旁边发出:“嗤嗤嗤。”哑哑的声音,像是在偷笑。

王白石垂脸向他一瞪,他撇开脸,继续“嗤嗤嗤”笑。

第十二章 互不相认

转眼到了岔路,左边是我家,右边是他家,他走向右,也不跟我告别,我朝他后背喊:“那我回家啦。”

他只是扬起手挥了挥,算是跟我再见。

可恶,居然就这么走了。气死我了。

真是不想理他。咬唇,总得主动一次,鼓起勇气问:“明天你还来不来接我啊。”

可是,他还只是扬扬手,像是在说不来接我。

气死我了!

不接就不接,谁稀罕。再也不理他了!爱认不认,随他便了!

哼!

第二天起来还胸闷闷的,一口气咽不下去。遇到箫满麒,他惊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我说是石头送我回来的。他还直说石头够朋友。

我疑问他怎么喝醉了。

他也觉得奇怪,说喝了两杯就醉了。切,被下药了吧,还说那颗烂石头是朋友呢,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晚上上工时季少白没有再出现,这让我心里放宽了许多。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很感激。可是,他毕竟是乌鸡国的大将军,是个正人君子,实在不该跟我这种圣龙重犯有过多的往来,招人口舌。我可不能害人害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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