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霉运的我捡到碎片后(128)

只可惜林婉宜的口供不能当做实质性的证据，鬼怪杀人也无法定罪。

杀死岳余与岳曜飞勉强可以说是复仇，但是都戭何曾得罪过他们母子，就算是为帮时铈报盗号之仇，也用不着杀人，还弄死老鼠，以致赵宏志感染而死。

这还只是她猜测出的几件命案，若用魂体供养厉鬼，这些年来，被桂美蕙吞噬的魂体应当是有不少。

“已经变成鬼的还好说，只怕有些反是……”最后的几个字，木欣没敢直接说出来。

另外两起命案，泉溪并不知情。他同样也在担忧木欣所说的事情，桂美蕙有多重罪孽在身。

但令他奇怪的是，它如此憎恨林婉宜。甚至林婉宜的坠楼也可能有岳天高的手笔，它却直到杀死岳余后，才想要吞噬也成厉鬼的林婉宜。

他迟疑着运用灵力，对林婉宜进行记忆探溯，片刻之后，只见他嘴角浸出血丝，随即叹息了一声。

“林婉宜这些年来，都是靠对桂美惠母子的恨意来增强自身的怨力，却不知它化成鬼后，给予它帮助的恩人就是它的仇人。”

其余二人微一愣住，也明白过来。

这世间最大的折磨便是让叫嚣着要除你的死敌在不知情中当你是恩人，对你感激涕零，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待他再无用处之际，把真相告诉他。

吞噬新鬼的魂体与吞噬厉鬼的魂体带来的增补效果自然是不同的，厉鬼难降，若是自己培养出来的，说不定会容易很多。

“你没事吧？”木欣望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泉溪问道。

“没事，只是使用这个法子的反噬后果，待会就好了。”泉溪不甚在意，顺手用手背蹭着嘴角上的血渍，反弄得下巴处花了一圈。

这样敷衍的态度，叫木欣看着甚为心疼，她自口袋里摸出纸巾，抽起一张，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在场的第三人程力文只觉牙疼得紧，以往泉溪比这更为狼狈的情况，他也不是没见过，果然有人疼了就是不一样。

为避免面前的二人继续腻歪下去，耽误宝贵的破案时间，他不得不轻咳一声，建议道：“你上次与它们也交过手，照你推断，擒获它们有可能吗？”

桂美蕙是死了，岳天高还是活着，他至少能够把活人带走。

“那日，我没料到还有一只鬼婴，受了轻伤，它们也没讨到好处，应该是会安宁一些的，却发生了这件事，而且从闭路电视画面中的它比之前更强了。”

提到怎么对付这只厉鬼，泉溪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可最近并没有接到其他的报案电话，也没出现失踪案。”程力文尚不能完全明白泉溪的意思，犹豫着说。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以它当时的状况，必是要静心休养一番，它的怨力却不降反深，就算是吞噬新鬼或许一般鬼魂也不会提升那么快，况且林婉宜还在我手里。”

“所以被它吞噬的是……？”木欣顿了顿说，“是鬼婴。”

泉溪点了点头，肯定她的说法，鬼婴或主动或被动，成为桂美蕙的补品。

等岳余分配财产后，才将其杀害，照理说它们是相当有耐心的鬼，这一次怨力提升，没有特意折磨岳曜飞，也有它对他的恨意没多深的缘故吧。

“鬼无实体，但这两次命案都有散落的桂花在现场，或许可以调查下之前有类似情况的案子，没记错的话，碎片上也有桂花出现？”

此话刚落，木欣与程力文均不由得朝彼此看了一眼。他们要怎么开口说出桂花这个线索牵连出的事件呢？

“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泉溪的眼睛，就在木欣咬紧牙关，垂首强撑时，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却把另外两件案子一并道出，叫她当场懵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程力文自认泉溪的嫌疑已经基本可以消除。对付厉鬼，只能靠泉溪，再隐瞒下去多有不利。

而且他也知道木欣忍得很辛苦，不如索性由他开口，也免去情侣之间的误会。

泉溪没有误会，更不存在气恼一说。程力文未将实情娓娓道来之前，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如今得知事情，知道木欣瞒着他是暗地为他分忧，他是又心疼又欢喜。

她帮助Ivan时，他们都还不知彼此身份。心中怀有感激，却也没多深刻的感受。这次涉及人命，碎片的指引也不明确，她依然相信他。还死守着秘密，为他奔波。

这份情意怎能令他不动容，自小被母亲遗弃，说他不渴望拥有圆满家庭是假话。可当他决定走天师这条路时，便已知道此生不可能拥有正常的生活以及任何的感情。

他只敢把幼时懵懂的情愫当成一种寄托，让他觉得他并非一无所有。重逢之时，没料到这份感情随时间渐渐沉浸，有了份量，亦没想过深埋在心底情感能够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