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要和朕断袖(71)
徐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营帐,刚一打水歇息便有人一溜小跑过来找他,徐岑定睛一看,这人是将军何贺身边的人,他刚来时候没少照顾他。
徐岑换上得体的笑容,说道:“李哥,这大晚上的啥事,是不是又想家想孩子了,想给家里写信?”大晚上来找徐岑的事他先前办过一回,这次徐岑也以为和先前那次差不了太多。
谁知这被称作李哥的人连忙摆手,一着急甚至说话也开始结巴:“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是何……”这人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徐岑试探问到:“何,何将军?”
这人猛一点头。又用手指他,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
徐岑指指自己,问到:“找我?”
这人又是猛一点头。
“何将军和我没什么来往,找我?”徐岑满心的不解,论能力他不是最强的,论武艺他也只能算是中游,论文采他倒是能拔得头筹,可是这军队里哪里用的上文采。
等到徐岑推开何将军的营帐看见那个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人时候,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太阳,他的雁阳,飞来边疆找他了。
这一刻,徐岑觉得自己所有的选择都是值得的,这人心里,终究还是有他一席之地。
袁曜看见有人来了,笑眼弯弯,他定睛一看这人有这徐岑一般的外表笑的更是灿烂。他呵呵对着何贺笑道:“不怪那些大诗人爱喝酒,这喝了酒是真美,连梦里的人都能见着了,还真真切切的,跟真在眼前一样。”说着他又是喝了一大口酒。
何贺虽然听不明白他话里究竟什么意思,看见这徐岑十分也明白了七分,索性识趣儿的叫上徐泽离开,把营帐留给这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徐岑半跪在袁曜面前,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喝酒了。”
袁曜用手摩挲着徐岑的脸:“是啊,喝酒了,这酒是好东西,不喝怎么能看见你呢?”
徐岑心里激动,可是又因为着袁曜对他离京奔赴边疆无动于衷一事耿耿于怀。他故意冷着个脸说道:“你酒量我清楚,就这几杯水酒只够你解渴的,你比谁都清醒。”
袁曜一乐,笑的分外娇艳,又把身体挪了挪,就势枕着徐岑膝盖:“是啊,我是喝不醉,可是我这颗心会醉的,它一醉就不听我的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啊。”
徐岑陡然被控诉,愣了。
袁曜继续说道:“你一个人走了,还偷偷偷了我的东西,你只知道自己委屈,知道我也倾心与你吗?”
自从同徐岑结识之后,袁曜尽量少用“本宫”一词,他觉得“本宫”一词太过高高在上,一点没有人间的烟火红尘味儿,他想活在这人世间,这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有生动而又鲜活的徐岑。
“你,倾心于我。”徐岑又重复了一遍袁曜的话,他带着袁曜去见他父亲时他就知道,但是这还是袁曜第一次这般吐露心境,他这话过分直白了,徐岑喜欢的紧。他觉得自己的心现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里又酸又涩还泛着丝丝的甜意。徐岑这段时日以来,从未如此欢喜。
营帐外月亮悄然爬上来了,月光照亮了茫茫沙海,有没睡的马儿和骆驼沐浴着月光嚼一嚼食槽里的夜草。营帐内一对久别的恋人秉烛夜谈,徐岑从自己营房里拿回来一副棋盘,此夜,只余低低的说话声和落子声。
一夜安稳。
次日二人神清气爽的辞别了何贺徐泽,牵了一匹马二人共乘,又是走了一日方才见到客栈,徐岑解释道袁曜来时走的官路,人多客栈就多,如今人烟稀少,客栈便也少了许多。这遇见了客栈,意味着村庄就在不远处,袁曜二人的目的地,不远了。
这回二人没在客栈住下,只是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两碗拉面,菜色简单手艺一般,可是对着徐岑那张脸袁曜吃的分外香甜,有心上人陪着,连呼吸都是极乐。
天边刚刚泛起红霞,夜幕渐渐弥散开来,徐岑坐在前方策马,袁曜坐在后面觉得分外安心。徐岑骑术上佳,在天彻底黑透之前二人终于赶到了村庄。
这边是何贺所说有着袁曜找寻香料的村庄。
村头一棵胡杨杵在那儿迎接着往来的客人。你来,是客,你走,亦是客,唯有守着村子,你才算是这千年古村的主人。
袁曜二人敲开了村头的一户人家请求留宿,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奶奶,面目慈祥,对待二人就像对待自己亲孙子一样,二人休息的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