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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8)+番外

作者: 阿罗的不可能性 阅读记录

“呵。”我从鼻子里轻轻蹦出个音儿。

他抬眼看我,眼里的闪烁的万千星辰争先恐后地袭击了我。我受不了这眼神,发誓要夺走他眼里的光明。

我用黑丝带蒙住他神灵般的眼睛,离开他目光的注视,我偷偷松了口气。

我想起我父亲许连明圈养在地下室的情人。

那个绿眼睛的混血女人刚来的时候精致得近乎完美,像个高定的洋娃娃,穿着花纹样式繁复的蕾丝复古长裙。许连明用味道最醇厚的葡萄酒浇灌她,用面料最华贵的服饰装扮她,用拍卖会上的品相最佳的祖母绿、火彩最闪的碧玺点缀她,带她出入各种商业活动的酒会和仪式。

过度的宠爱让她开始无法无天,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其实她和客厅里的古董花瓶没什么大的区别,都是有钱人证明自己品味的摆件儿。

然后这个傻女人说自己爱上了花艺培训课的老师,宁愿褪下所有的珠宝首饰,换上粗麻布艺也要离开。

可她怎么会忘了去花艺培训课的钱还是我父亲掏的?唯利是图的商人花了大价钱怎么会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有一次许连明忘记锁地下室的门。那个曾经一尘不染、傲慢矜贵的女人匍匐在地板上,浑身都是殷红的鞭痕,只要一动,脚踝的锁链就“哗啦”一响。她嘴里塞着口枷,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在求救,可我无能为力。

那双被许连明盛赞为翠榴石的眼睛被黑布蒙住,无人欣赏。从此她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只能被人生掌控。

而现在我要掌控周楠风。

我捏着周楠风的下巴,迫使他仰头拉出一条漂亮的曲线,露出洁白纤长的天鹅颈,以及那颗凸出的喉结。

这种姿势并不好受,周楠风微皱着剑一般锐利的眉,喉结滚动了一下。

上边我咬过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疤印。

我怎么能允许天神重新回归秩序,回复完美呢?

我再次露出尖牙,咬了上去。一样的甜腥味而直冲大脑中枢,百亿个神经元为之欢呼雀跃。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有充足的时间折磨他,只要我愿意。我啃噬他的脖颈,因他强忍疼痛的呼吸声而兴奋不已。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软皮革缠住了他的手腕,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结。我见过太多次父亲用各种的工具折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的情人。

我无比恶心厌恶这种方式,但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样的手段。尽管是第一次付诸实践,我却做得无比熟练。

恶的孢子被遗弃在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里疯长出霉菌,我终于和我父亲活成了同样恶心而懦弱的人。

但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天神会陪我一起堕落。

第7章

周楠风总是穿着布料廉价的白T上衣,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毛边,洗得脱了型。可他实打实地撑起来了,我疑心随便丢给他块破布,他都能穿得像个秀场模特。

但他不穿衣服更合我意。

于是冰冷锐利的刀锋贴着皮肤划破他的上衣,接着是黑色的长裤。健康光滑、富有生机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而双手被柔韧的皮革束缚在身后——“献祭”的姿态。

七月的山林郁郁葱葱,肆意生长的红豆杉随山风拍打着玻璃窗,落下斑斑驳驳的摇曳树影。有一块阴影正好落在周楠风挺拔的鼻梁处,让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身上总带着阳光下暴晒过的皂香,而细汗的渗出让这股阳光的味道更加浓烈,让人联想到阳光充沛的盛夏正午。

“许少爷。”周楠风漂亮的眉弓皱在一起,隐忍而克制。

我换了表面粗糙的皮质软鞭,摩挲着他被我咬伤的、脆弱的脖颈,然后一路向下,途径他微突的锁骨,在他胸口流连徘徊。

周楠风的皮肤渐渐浮上了淡红,今晨小花园里初绽的玫瑰花都不如他娇艳。

“别这样,许少爷。”他再次张口,惜字如金。

“别这样?这样是哪样?”我用软鞭抬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揉开他咬紧的唇瓣 。

于是他拧着眉不发一言,像独自等待灾祸降临的羔羊,不屑与肮脏卑贱的阴谋家为伍,只会用沉默对抗命运的不公。

“是哪样?”软鞭带起阵小风,结结实实地舔过他覆着匀称肌肉的胸膛,留下鲜亮的痕迹。

我还不懂如何控制软鞭的力度。选择软鞭也只是因为它材质温和,适用于惩罚首次犯错的宠物。

但显然,我第一次出手还是太重了。

周楠风的身体明显一抖,泛着可爱桃粉的身体骤然冷却泛白,连串的血珠从细长的伤口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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