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货色II:浮灯(254)
当孟宜安注意到时,他的头发已经淋得全湿,她进退维谷,尽量不让身体碰到他,肩膀一会儿便开始僵痛。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施戚一垂眸,便能看见孟宜安的棉质胸罩,鼓囊囊地包着两团,随着她的起伏摇动,将溢未溢,皮薄而透,肉饱而满,皮肤的肌理下藏着纤细的血管,仿佛在突突地跳,那抹腻白一直延展到胯骨,他手握成拳,倏地闭上眼。
孟宜安尚不知道从施戚的角度已经把她看了个精光,只觉得这样下去有暴露的风险,但她满手的泡沫,也不好突然说自己想去换衣服——原本没什么的,反倒像有了什么。见施戚主动合眼,暗舒一口气,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孟宜安努力想把施戚当作沁沁,可他始终是个成年男人,头发粗硬,扎着她的手心。两人各怀心思,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流声,热水流过他黑色的短发。一双柔软的手顺着头皮揉到颈根,施戚呼吸不稳,不知她触到了哪个穴位,连他的骨头也给揉酥了。暧昧如同蛛网,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缠绕起来,黏住了,扯不开,水珠滴落在网上,无处可漏。
那股属于春天的湿气随着毛孔蒸腾,寂静愈发怪异。孟宜安舔了舔唇,不自觉望向施戚,却见施戚早就睁开了眼,正定定地盯着她,目光相触的刹那,她心如擂鼓,急跳不止,还没容她厘清慌乱的缘由,理智已将悸动压了下去:“七哥,水温合适么?”
话说出口,孟宜安先愣了,她的嗓音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也裹了一层水,透着旖旎的潮意。
施戚静了片刻,道:“合适。”
气流窜进她的衣领,绯红一点一点蔓延到孟宜安的脖颈,她宛如一只煮熟的虾子,手上彻底乱了套。这么近的距离,施戚肯定能看出她的不对劲,他不闻不问,是在想什么?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竟然对着丈夫的哥哥脸红。天可怜见,她明明只爱邹海阳,若说她对他没那种念头,他会信吗?
孟宜安脑里搅作一团乱麻,力气失了轻重,揪得施戚一声痛哼,立马松了手:“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了?”
“宜安。”施戚喉头发涩。
“嗯?”
“宜安。”
他的声音像是拧紧的琴弦,每唤一声,都在绷断的边缘。施戚没有戴眼镜,失去镜片的遮挡,那副斯文的外表也如画皮般被揭开,眼里翻滚着躁动的火焰,视线所落之处,即为灼烧之地,孟宜安的血液滋滋地沸滚着,冰层裂动坍塌,她想向后退,身子却被什么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施戚埋入她怀中,在她的锁骨印下一个吻。
*
丛蕾忘记了台词。
当冷千山吻她时,昨日浴室里的激情忽然涌进她的脑海,她恍了神,弄不清眼前人究竟是施戚还是冷千山,她一味地望着那双幽黑的眼,仿若掉进了诡魅的旋涡。而冷千山趁这时提起她的腰,使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腿上。
丛蕾终于想起自己还被困在孟宜安的灵魂里,竭力挣扎道:“七哥,你……”
施戚沿着她的锁骨向上吮舐,如狂风暴雨,挟着摧枯拉朽之力,不容抗拒地封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尽数吞入腹中。
舌尖没有章法地搅作一团,孟宜安仓皇退缩,施戚步步紧逼,摩挲着她的舌根,在她的齿关进进出出,这个吻比酒醉后的吻来得更加肆虐,孟宜安的骨头软了,碎了,身如燎原,一路烧到脚趾,燃起漫天大火。
小兰还没谈过恋爱,看着有点受不了,低头假装玩手机,组里的化妆师在后面窃窃私语:“真情侣就是不一样,直接给他们找张床算了。”
“对着摄像机都这样,不知道私底下玩得有多疯。”
“你没看那个停车场的视频吗,欲得要死,估计是炮友看对眼了吧,越搞越上瘾……”
冷千山的发丝还在滴水,打湿了丛蕾的胸口,水淋淋的布料透出内衣的痕迹,丛蕾抓着他的肩,五指似紧似松,一双手钻进她的衣服摸索,解开了内衣的搭扣。
“我滴天爷诶,上手了上手了。”化妆师的小细嗓发出激动的怪叫,小兰想让他安静点,手机突然震了两下,通知栏里挂着一条新闻推送:
温韵整容前丑照曝光,冷千山惨遭杀猪盘。
小兰只当这又是哪家缺德媒体博人眼球的无良报道,正打算关掉,手机里的社交软件却跟商量好了似的,哐哐齐发,内容只有数字之差,而片场等候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