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货色II:浮灯(235)
冷千山没有处女情结,更不指望丛蕾能守身如玉,她先前百般推脱,他也曾揣测过原因,或许是不够信任自己,或许是为此受过伤,不愿她难堪,他从未问过,只等有一天她主动打开心扉,现下经此一役,可谓是意外之喜。
冷千山拿了张真丝手绢给她揩干净,然后将手绢叠好,似乎是要收起来,丛蕾被他充满封建气息的举动惊呆了:“冷千山,你是不是有病?”
“留个纪念。”他说。
且不说他哪来的手绢,光是这理所应当的态度就让丛蕾震撼不已:“变态啊你,恶不恶心!”
她伸手去抢,奈何身娇体弱,挂在他精劲的手臂上,力道如蚍蜉撼树,冷千山逗猫似的任她四处刮蹭自己,占够了她的便宜,又装起正人君子:“诶,你穿件衣服吧,别抖来抖去勾引我了。”
丛蕾气不打一出来,后悔自己竟然任人鱼肉,被冷千山两句话就哄得着了道,亮片裙自是不能再穿,冷千山给她找了件衬衣披上,从房间里拖出一个很有年代感的红木大箱,哼着丢手绢的儿歌,惬意地将手绢放了进去。
丛蕾先是痛死,又被气死,现在则要被雷死了,指着他威胁道:“你今天要是敢放进去,我不会让你做第二次!”
冷千山目光微闪:“还有第二次?”
丛蕾灵光一现,斗勇不成,何不改为智取,她双手撑床向他爬去,宽松的衬衣裹着蜜糖般的身子,雪色汹涌,溢出一室春光,丛蕾撩了撩头发,带着不经意的风情,含住他的耳垂,香气扑鼻:“只要你拿去给我洗了,就有第二次。”
她衣领大敞,半掩不掩,是一封让人法拒绝的邀请函,冷千山目不转睛地盯着丛蕾,喉结滚动,她的身躯绵软柔滑,像是有些撑不住,肩膀嗔摇,摇得冷千山头昏眼花,朝她的领口探去。
就在丛蕾十拿九稳之际,冷千山的手却是急转直下,在她诧异的表情中,正气凛然地为她扣好扣子,一板一眼地说:“丛蕾,你怎么学得这么坏。”
丛蕾:“……”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千山?在床上纠缠不休的冷千山?
“你平身吧。”冷千山宽宏地道。
丛蕾僵若石雕,就算男人床上床下有两副面孔,也不该换得这么快啊,是她的魅力有问题?
“你不想要第二次了?”丛蕾怪异地问。
“你就这么想要?”冷千山犹如一名清心寡欲的卫道士,把她晾在一旁,给自己盛满了茶。他单手持杯,和刚才挥汗如雨的架势判若两人,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对她的饥渴很是感慨,“你和石胤那场戏拍得这么熟练,平时没少自己解决吧。”
得,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那场戏都过了八百年了,他还不肯释怀,都说男人这时候智商最低,他倒是自制力强悍,脑子一刻不带歇的,刚做完就吊了饵搁这儿跟她算总账。
丛蕾冷笑:“你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谁没看过两部日本电影?”
“你才看了两部?我不信。”
茶水早凉了,冷千山还在装模作样地吹,丛蕾恼道:“我看了两万部又怎么样?”
为了拍好和石胤的戏,她下了好几部有名的小电影观摩练习,忍着羞耻心,调整镜子里自己的神态,颇费了一番功夫。
“你什么时候对我试一试?”每回冷千山失眠时,那一幕便在他脑中反复播放,让他既气恨难当,又心痒难耐,发誓要把石胤的脸换成自己,彻底覆盖掉这段记忆。
丛蕾摊开手:“你想和我谈条件,先把手绢还给我。”
“这是属于我们的仪式感,你真的不想留?”冷千山循循劝道,“你想,等我们老了再把它翻出来,想起今天,一定很有纪念意义。”
丛蕾嫌恶地说:“谁会把这玩意儿翻出来。”
冷千山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我当初亲眼看见你和裴奕接吻,整个人都懵了。”
“哦。”
“我很愤怒,觉得你是我一个人的,怎么能跟其他人好。”
“你少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打感情牌,没用。”丛蕾打断他。
冷千山不理会她的嘲讽:“我一直把你划在我的领地之内,后来我才知道,你从来不属于我。你的初恋、初吻都与我关。”
“现在你的爱情里,总算有个第一次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下来?”
冷千山情真意切,丛蕾险些就被他说动了心,但转念想到自己那处的血被他保留着,便感觉一阵恶寒:“不行,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