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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89)

“谢殿下关心,不,不疼了。”

“那就好。这个是赏你的。”

粉床轻动,接着,就传来小月的声音:“谢殿下。那,那让小月……”

“不用了。小喜,送小月回去吧。”

“啊?!”我又僵硬了。

刘寒珏已经掀开帐幔,面带微笑地下了床,将床幔勾上床边的金钩,便现出了床内的一片春光。

小月轻提被单遮住自己雪白的胸脯,娇羞的神情楚楚可人,迷人的粉红 从她的脸开始蔓延,直至全身。

玉腿微露被之外,指尖上,涂上了艳丽的朱红。洁白晶莹的大腿在烛光下散发着少女才有水润光泽。

我急急目前:“殿下,你怎么?这,这让我怎么记录啊。”

“我有个主意。”刘寒珏扬起手,捏上我的脸蛋,丝滑的衣袖滑落在他的手臂,露出他诱人的肌肤,“你赔小月说一会话,然后就在杯子上记录已被宠幸。”

“啊——?”天哪,这到底是解决问题,还是问题更严重了?!

这一晚,刘寒珏终于回到自己的床铺安睡,睡前也没再要求我陪睡,我总算安了心,这应该算是好了吧。

晚上睡在他送我的软枕上,上面带着淡淡的梅香,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还是睡在身边,让我心情烦躁。

翻来覆去之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起来,因为那脚步声雾里看花我而来。

昏暗中,有人轻轻欣起了我的帐幔,我立刻闭眼装睡。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压住了我的被单,一只温暖的手掌抚过我嫩滑的脸蛋,然后,在上面戳了戳,传来一声轻轻的笑。

一时间不知刘寒珏想做什么,只有继续睡着。

接着,手掌化作了调皮的手指,抚过我的额际,眉线,鼻梁,和……柔软的唇,我无法再装处,便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停落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你没睡。”

轻轻的话语带着他特有的温柔。

他收回了手,俯身到我的面前,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我的两侧,黑暗遮住了他的神情,却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不是不没了我,睡不着?”笑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狡黠。

“不,不是。”我僵僵地躺着,他是如此靠近,若是起身,便能触碰到那近在眼前的唇,视线垂落,却看到了他松散的衣领。

那件撩人的长袍,因为他的俯身而衣领大开,若不是夜吞没了亮光,便可将那长袍下的迷人肌肤一览无余。

忽的,他翻身上了床,我惊起:“殿下……”

“嘘……”他转身捂住了我的唇,“我想让大家都听见吗?”

我摇头,他放开手笑了,塞好了蚊帐,将我摁下,轻拍我的胸脯:“睡吧。”

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似是对一个小弟弟的宠爱。

“你心跳很快。”他将手捂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中更快,能不快吗?幸好还没发育。

“以前你从未如此,今天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往我耳边自然而然地挨近,与我共枕于那个软枕之上。我忽然明白了,这枕头,是他想睡的。

我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面朝墙壁:“小喜……小喜……”

“呵……吞吞吐吐,不知所谓。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朝。”他不再说话,又将我当做抱枕轻压,不一会便安稳入睡。

我仰面躺着,抬手的时候,又是摸到那横跨在我身上的大腿,冷清清玉洁的肌肤括清凉,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朦胧中,做了一个梦,梦见手里拿着一个热狗,然后,店主来跟我抢,店主的面容很模糊,但声音很像刘寒珏,他对我说:“小喜,放手。”

我自然不肯,这里连热狗都没得吃,现在看到一个怎能放手,我就使劲赚在手里:“恩~~”

“小喜……放手。”对方好像很痛苦,像是快要死了。我吓坏了,不过是根热狗,犯得着要死要活的吗?于是我就放手了,转身离开。

可是那人忽然从我身后抱住我,用一把失手枪抵着我的后腰,沙沙地对我说:“小喜是坏孩子。”然后,他放开我,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黄沙盖过了他的身后,他拿着手枪吹了口气,尽显西部英雄气概。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我把热狗还给他了,他谁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坏孩子。

寅时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发现刘寒珏已经 不在身边。我笑了,看来他真的不需要我了。

早上为他更衣时,却发现他已经换过睡衣,我立刻明了,就嘟囔,说有小月服侍,就不会再这样了。他红着脸瞪了我许久,好像我是罪魁祸首,将小月赶走似地。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他又恢复了独眠的日子,让我终于可以放心安睡,不然总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中秋一过,冬天来得格外快,大年三十的晚上,刘寒珏被两位公公送回,他竟是喝了酒,扶他上床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拉至他的身前,我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迷醉的眼神。

“小喜,你十三了吗?”他凝视我许久问。

我下意识地答:“还没,要明年才十三。”

“是嘛……”他微笑着抚过我的脸庞,热烫的手,带着酒的清香,“把小月叫来吧。”

我一阵欣喜,我的殿下终于成为正常男人了吗?近乎半年的无性生活,我差点以为他准备做和尚了。

我开心地到门前吩咐,哪知小林子却一脸踌躇,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小月毁容了,现在在夜香司洗马桶。

我大惊,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告诉我,殿下送给小月的发簪被其她宫女看见,宫女们便因此生妒,跟小月抢夺。有人就趁抢夺混乱的时候,用发簪划破了小月的脸,伤口很深,御医说无法恢复。

心,瞬间一寒,没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发簪,就彻底改变了一个宫女的命运,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我问小林子怎么不告诉殿下,小林子说这事已经快要半年,而且只是个宫女……

听了他的话,我登时火冒三丈,说什么叫只是个宫女!若我哪天受了欺负,别人只用一个太监来打发?正因为我们卑贱,才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断上爬,这样,才能保护更多和我们一样身份卑微的人。

小林子还问我是不是要换个宫女,我气地当时就爆了粗口,换个屁,小月服侍不了殿下,别的女人一个都别想做飞上生产成枝头的白日梦了!

小林子当场就被我如同正宫娘娘的气势所震慑。我因为小月的事,而起了私心,心中恨极那些毁了小月容貌的宫女,正因为我也是个女人,所以小月的事,我势必严办!

回到寝殿时,还没想好怎么跟刘寒珏打小报告,却没想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要搓火也要等等时机,不然,就是佞臣了。

第二天刘寒珏问起了小月的事,于是,我便支支吾吾地让他别问。我越是不说,他越是好奇,最近,对我下了命令,我就如实说了,说到最后,我哭了,说看见小月姐姐现在每天都要洗马桶,两只手长满了冻疮,很心疼。

其实,我哪里见过小月,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想。大冬天洗马桶,手怎么可能不长冻疮。

听我说完,刘寒珏沉默了。

年后,宫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小月毁容事件的宫女,全部被逐出宫廷,而那个凶手更是被杖责人前,拖入夜香司,洗一辈子马桶。

而小月根据其本人的要求,让其离宫。在离宫的那天,刘寒珏派我相送,我给小月带上刘寒珏的银两,小月热泪盈眶,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朝着[景阳宫]方向连连磕头。我心中百感交集,一位曾经美丽的少女,从此花容尽毁,可是也因此,得以出宫换回了自由。

但是,这个代价是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