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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448)

羽熙皱皱眉,沉脸冷语:“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寒玉扶住了额头,“我来探望菊夫人。”

羽熙轻笑:“王爷,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回房休息吧。”

寒玉朝我担忧望来,我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回,王……”

“羽熙。”我打断了羽熙,“我饿了。”

抬眸看向羽熙,羽熙侧脸闭眸,他沉默了一会,扬起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寒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羽熙摸索的身影,双眉依旧微拧,似在担心羽熙的安全。

“王爷,请进。”我换回他的视线,他望向我之时,有些尴尬,有些自责。

他走到我的床边,随手取过床边的小凳坐下:“秋苒可感觉好了些?”

我点点头:“抱歉,让王爷担心了。”

“不不不,秋苒这么说让我很惭愧,秋苒有孕在身,我还……”

“王爷不用自责。”我淡淡而语。他已不用本王,看来他对我确实心感愧疚。他拧眉低头,踌躇而犹豫,不知他在想什么,显得很是矛盾,他抬起脸,脸上是抱歉的神色:“秋苒的事风弟已经对我详细说明,我……”

“爱莫能助是吗?”

他歉然落眸,我淡淡而笑:“这样吧,不如王爷先回房好好休息,此去天囧朝也是长路漫漫,王爷可以慢慢想条件,说不定秋苒能做到呢?”

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久久盯视我,似有什么让他无法平静:“听风弟说秋苒曾是宫中宫女?”

“是。”我并未否认,刘澜风说我是宫女而非太监,我若再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寒珏越发起疑。

“隶属哪一宫?”他忽然变得急切的眼神带出了他的一丝期盼。我立刻回答:“东宫。”

一抹失落划过他的双眸,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原来如此。我一直感觉秋苒颇为亲切,还以为是我宫中的宫女,本想从秋苒这里找一些那段记忆的线索,现在是不行了。”他颇为失望地垂眸,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平静地注视他,脱口而问:“那段记忆对王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低着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每到夜晚弹琴时,我都会感觉身边站有一人,她认真地听我抚琴,可是,我却如何也想不起她叫什么,还有她的模样,每逢此刻,心便会变得空荡荡,觉得自己失忆,是与这个幻影有关。问身边的人,不是回避,就是说不知道……”

“是嘛。”我垂眸低语,掩藏起因他的话而起的落寞和哀愁,“那可能是王爷头疾所带来的幻想。”

“不,我确定她是真实的,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身边。几个月前,我曾回宫,因为疲累,在原先的宫苑休憩,梦中,我清晰地听她对我说:殿下不睡……我……也不睡……”盈盈的泪光在他清澈的眸中闪动。

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鼻尖因他的话而泛酸。原来他记得,只是,他忘记那个人,叫小喜……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反而成了他的困扰,既然选择忘记为何不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对不起……我忍不住就对着你说起这些。”他垂眸轻拭,手指上淡淡的水光引来他的一身轻笑,“我一个堂堂男子在夫人面前哭泣,真是难堪。夫人将来可以以此要挟本王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我忍下几欲流出的泪水轻声一笑。

“总觉得那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让夫人见笑了。”他再次抬眸,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殇。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王爷可曾想过或许那个人死了呢?”

惊讶划过了寒珏的双眸,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因为死了,王爷身边的人才会避而不谈,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敬爱的王爷伤心痛苦。”

他迷茫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失落:“是嘛……”他帐然若失地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寒珏,忘记吧。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担心你一旦记起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而我亦娶夫三人,让我又如何面对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

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你和他真的太像了,情是你们的死穴,你们都会被情所困,无法自赎。

“王爷……”开口间,见羽熙端着托盘进了屋,而且,被刘澜风搀扶着。于是,我轻唤他,“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您的脸色并不好。”

他缓缓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觉到了羽熙和刘澜风的到来,他转身看向舱门,刘澜风就站在了门边,死鱼的眼睛远远地与自己的皇兄对视,羽熙,就那样在二人连接的视线中而来。

“大皇兄……吃饭了……”刘澜风说了一声,垂眸飘着出了房间。

寒珏转回头,羽熙已经站到了我的床边,手托食盘,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爷,小王爷请您回去吃饭了。堂堂王爷久留我们夫妻的房间……”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旧有些抱歉地注视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爷请便。”

橘黄的灯光将寒珏染上了一层旧黄的颜色,他的背影又和记忆中的北宫骏崎重叠在了一起,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

“亲爱的~~你可知在你晕了之后,刘寒珏也跟着晕了?”羽熙将食盘放到了床边,递过饭碗。

我接过道:“我知道,我晕了后隐约听到了他跟刘澜风的对话,所以觉得现在不是跟他谈的时候,彼此的状态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虽然这么说,但依旧隐藏不住一股酸意。

我一边吃一边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略显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当年的那段感情,是说服不了他的!”

放下饭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说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铭,寒烟,又如何会爱上我!”登时转脸正视羽熙,他的眸中溢出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感觉到我在盯视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脸上划过一丝愧色垂下了脸:“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办法总会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会做,唤起寒珏的记忆,与将他推入痛苦别无两样。”

“你……他……罢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劝说我去唤醒寒珏的记忆。

舟行数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修养生息,我没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见到我也只是寻常问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为他相信我自有盘算。

闲来时,他就和刘澜风聊天解闷。有时,也会听到寒珏惆怅的笛声。他是感性与理性矛盾的产物,这在当年,我就已经感觉到。

而几乎是足不出门。

因为我在冷静,好好的冷静.

这兵一定要借,但借来一定不是打仗.打仗过于劳民伤财,伤残伤身.而且我大着肚子怎么打?所以,这兵借来只是造势,逼肖静和我谈判.这还是行得通的.因为天囧朝在边境的兵不少,造势足够了,又不用担心粮草补给.

船渐渐停了,望出窗外,原来是到了一个天囧朝的小镇.这个镇似乎也有一定规模,看他们的码头就知道.码头上停有商船客船,就说明这个小镇也是一个航运补给之处.有人放下了甲板,寒钰在两个侍卫跟随下下了船.刘澜风飘在他们的身后.

他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上了我的船则已经和我这个被女儿国流放之人有了关系这对他与女儿国和亲的计划很不利.除非他将这船上肖静的侍卫全部灭口,不然只要她们一回到女儿国,肖静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