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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339)

他从那时,就爱上了我,而他,却不自知……

“羽熙。”我轻轻地唤他,他缓缓起身,摸索而来:“何事?”

“换上。”我将艳丽的袍衫塞入他的手中,他微微一怔,细细抚摸着手中的华服。我继续道,“我想你漂漂亮亮地跟我回家。”

他笑了,笑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那似是方才遗留下的,难道他刚才无声静坐,是在偷偷落泪?是因为感动,是因为苦尽来?抑或是终于能与我不再分离。

我不觉也有些酸楚,转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珠,继续给他收拾行礼。将包布摊在床上,衣物都放入包布的同时,先前穿在冉羽熙身上的青色布衫被放到了我的身边,一条赤裸的,白皙的手臂进入我的眼帘。

抬眸间,看到了他微微下倾的身体,上面,依然是满身的刺青。心中抽痛不已,当他套上艳丽的华服时,我抚上了那些刺青。他微微一怔,低下了头。

当初,我看到这些刺青又是厌恶又是内疚,骂他变态。而他却笑意融融地回我: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我死后,我留给他的,只有那满身的毛笔字,他因爱我入了魔,才会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

小冉在回家后,先把寒烟搞定了。可怜的雪铭,寡不敌众。

第五章 牵着美男回家家

如果说雪铭是管后宫的,那么小冉就是调教后宫的。

“回家把这些刺青去了吧……”我心疼地环抱住他,埋入他带着刺青的微凉的胸膛,“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了,这些刺青不需要了……”

良久,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可是那胸膛里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也越来越炙热。宛如火种正在他的身体里复苏,重生。他忽然将我拥紧,吻上了我的发。炽热的气息,化作一声绵长的深吸,然后,缓缓吐在我的耳边:“是不是因为这身刺青,影响你对我的兴趣?”

“冉羽熙!”我将他重重推开,太阳不停抽搐,“麻烦你能不能正经半刻!”

“呵呵…”他呵呵而笑,慢条斯理地在我面前穿上衣衫。他故意穿得极慢极慢,让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在衣衫下若隐若现,极具诱惑。

抚额,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转身,继续收拾行李,不理他!

打开衣橱下面的抽屉,立刻,浑身~~寒,抽屉里,竟是些清楼用具,角先生,软鞭,膏药,小药瓶,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烟杆。

“呃……你都隐居了,还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我拿出一根软鞭,水晶的手柄,金丝银线包裹,做工非常精致,而且没有完全做成青楼用品的款式,平日骑马也可用。

“什么东西?”他在我身后问。

我拿着软鞭转身,一片墨发忽然洒落眼前,他竟是不知何时已经贴在我的身后,而就在我转向他的片刻,他拆去了发带,那一头顺滑鲜亮的乌发就直垂而下。

他越加上前一步,贴近我的身,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腰顶上了打开的抽屉,我立刻用软鞭抵上他的胸膛,不让地再靠近,挤走我们之间的空气:“就是你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他抬手摸上了我手中的软鞭,笑了,充满了魅惑:“原来是这些。这些可都是绝版,极具收藏价值哦-”

妖孽果然妖孽,收集的东西都那么特别。

他顺着软鞭摸上了我的手,指尖狡猾地滑入了我的衣袖,搔挠我的手腕,带起一窜特殊的,让人瞬间无力的电流。

“冉羽熙!离夫人远点!”窗外忽然传耒清清的厉喝,他侧过脸,朝窗外看去,我终于松了口气,完了,本以为他改过一新,却没想到只要在我身边他依然会原形毕露,我到底有没有能力镇住这只妖孽?

冉羽熙自然不会理会清清,反而俯下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长发垂落盘亘在我的身上,慵懒而妩媚,醉哑的声音淡淡而出:“我已经是你夫人的人了她要对我负责”

“夫人!”清清发了急,“您,您不能这样!”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我推开冉羽熙。

最头痛的就是冉羽熙的多变。他原本就阅人无数,前一刻,他可以成为狠辣的人贩子,后一刻,他又可—变成较弱的妖精,就是冉羽熙,永远不照常规出牌,让你无应对。

冉羽熙站直身体后,笑容带着几分怯意,手中的软鞭轻摇,我当即夺过就轻打在他的身上:“别闹了,不然不带你回家!”

“好,我会听话的。”他笑着转脸看向倩清,竟是抛了个媚眼,登时,清清彻底陷入了僵硬。我怎不知冉羽熙电眼的威力,无论男人和女人,都会因他的电眼,而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然后冉羽熙就从我身后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根发簪,将长发随意挽起,留下大部分垂在耳边,终于,那个妖媚艳丽的冉羽熙,在我的眼前重现。

我一边将他那些收藏放入包袱,一边说道:“清清你也是认识的,只是你接触地少。他就是当初的双生子之一。”

“原来是他。”他自己的房间,走得没有阻碍,他靠在床边,双手环胸,“在回天朝的路上,你就跟我说过,当年那个买你的客人,将成为你的丈夫,而且是个一等一的美男,是真的,还是有意气我?”

我笑看他,他正经的时候,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倒是没有吃醋,问得也很是平静。我就答道:“不是有意气你,是真的。他易了容。他就是我现在的大官人,只不过……我们聚少离多……”

“天脉宫的柳宫主也只是个侧夫,他与这位大官人同时下嫁于你,看来,大官人的身份,并不一般呐。”他的神情转为深沉,若是平时,他定会拿出烟杆,然后拧眉抽烟。

想起烟杆,我就拿起了烟杆:“你现在怎么不抽烟了?”

他的双眉却是微拧,轻轻道:“戒了。”

“戒了?戒了也好。”我陌手将他的烟杆放入包袱,将包袱扎紧,抱起,抬眸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心疼地问,“眼睛真的不能治好吗”

他靠在床柱边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为成为冉家当家,从小就尝遍天下CHUN药和YIN毒,虽然每次有解药解毒,但体内已有残留最汇聚在头部……”

“所以你会无故昏迷?”

“本想自生自灭,但知道你没死后,却又舍不得死去,所以你让我去治病,我便去求助于东海蛊族。他们用蛊将毒从我眼中排出,虽保了这条残命,但眼睛……是看不见啦……”他悠然长叹一声,却是扬起了笑,“报应啊,当初真该多看你两眼呐一一”

心中一酸,拉起了他的手:“走吧,回家。”

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轻笑摇头,匆匆拭去,泪水洗净了他眸中的沧桑,还给了他一个清澈的世界。

“昂昂”阿骚喜笑颜开地驼起了他的主人,这一次,他不再带着他的主人四处流浪,而是,回家。

荡漾村的村民们,今天都陷入了惊诧。一身华服的骑驴公子离开了他们的村子,而且,是跟着一个小小的农官走的。

有人认出我是菊里村的菊大人,惊叹而唏嘘,直说如果是菊大人将骑驴公子带走,就一点也不奇怪。那天脉宫的柳宫主都是她的侧夫,这骑驴公子会随她离开,再正常不过。

我牵着阿骚,阿骚驮着美艳的冉羽熙,清清气呼呼地抱着行李跟在身后。我们三人竟是引起了荡漾村的骚动,村民都放下农活沿途围观,甚至,荡漾村的村官也急急赶来。

在码山上,荡漾村的村官感叹不已,她与我平级,年纪比我略长,她久久地看着装扮一新的冉羽熙,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末l,只是说出了一些官话:“菊大,一路顺风。”

“多谢。”我就这样牵着荡漾村所有女人,都想娶回家的骑驴公子上了船。想想冉别熙艳名没有远播,想来也是荡漾村的村民们有意保护。而那什么知府大人带人前来,想必是和我一样,碰巧路过,巧遇了他,才会秘密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