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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261)

桃花酿,桃花殇,情殇如酒,酒入愁肠。醉上心头,心惆怅。

凝视着女皇微微陷入酒醉的神情,我心生出一股怜惜。她似是沉浸在这似醉非醉的美妙感觉中,唇角挂着淡笑,双眸也缓缓闭起。

“既然女皇怜那寒烟,为何不娶他?”

“不喜欢……”她淡淡地说,雌雄莫辨的声音化入夜风,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久久的,她再次开口,“他太闷……”她在我的腿上转了个身,仰躺着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那里面一片清水荡漾,如春风抚过,桃花片片坠入溪流之中。

她抬起了手,抚上我的脸庞:“秋苒,你是喜欢寒珏多一点,还是雪铭多一点……”

我微带醉意地望入那双清澈但却带着说不出桃花风情的眼睛,朦胧间,竟是感觉雪铭就在眼前,我不由得俯下了身,当闻到从女皇口中吐出的桃花酒香时,我停止向前,然后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就算你是女皇也不告诉。”

然后,我退回了原位,哈哈哈大笑,倒落在华毯之上,在那一刻,女皇也大笑起来,酒壶从她指尖滚落,已经滴酒不剩。

女皇想替雪铭探我心思,我怎会上当?从小就与殇尘探讨男女情人相处之道,自是之道男人有时小气起来,可比那女人还要厉害。

这一晚,我梦到了桃林,如同迷宫的桃林,望不到尽头。当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桃花飞雪。桃林忽然在我周围旋转起来,然后突然停止,出现了四个出口,而出口的对面,却是站着四个男人。

我迷惑地看向那四个男子,却分别是殇尘,刘曦,寒珏,和雪铭。他们纷纷向我伸出了手,深深地注视着我,渴望着我。

可是,我却怔在了原地。

然后,殇尘,消失了……

我惊慌地上前,那一处出口便被桃树合上。

接着,寒珏脸上的神情被迷惑代替,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形同路人般朝我面前的出口而来。我伸出双手迎接他,面前的桃树却忽然移动,将他掩盖。

最后,只剩下了雪铭,和刘曦。我便朝雪铭而去,桃树渐渐将刘曦的出口闭合,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泪水,从他闭合的双眸中流出……

我在一阵揪心的痛中醒来,刘曦,怎会哭泣……但是,当看到他闭眸无声哭泣之时,我的心,痛如刀绞。

从小到大,他肩上承担的最多,面对的痛苦抉择也是最多。他不能软弱,更不能放弃,他只有坚强,而且,是不断地坚强。因为,他是王。

想到此,便更加决定不能告知他我与他母后的恩怨。一路看着他长大,我和殇尘叹息于他的命运,无奈于他的蜕变。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夺走了他的纯真和快乐,而我们,只能看着,只能告诉他:你必须坚强,因为,你是未来的王!

当看到他成为真正的王时,我们高兴之余,更多的,其实是心痛。从此,他将陷入孤独,将无法再在我们的面前偶尔软弱。

淡淡的惆怅一直包裹着我,让我整日都心不在焉。茫茫然地就陪着文修去买书,茫茫然地听着他说鸠摩罗打猎如何如何,然后抱怨鸠摩罗玩心太重,今天又跟北宫蒲玉出游。最后,茫茫然地再跟着文修回使馆,然后,看见冉羽熙的毛驴阿骚,等在使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下。

“昂~~~~”阿骚的叫声唤回了我这一天都不在身体里的心神,我看向它,才猛然惊醒。文修奇怪地上前:“怎么阿骚在这儿,冉羽熙呢?”他看向四周,不见冉羽熙。

我笑了,摸上阿骚的耳朵,阿骚亲热地蹭了蹭我藏在罩袍下的酥胸,然后兴奋地交换了几声。

“我去还驴,你不必等我吃晚饭了。”我对文修说道。

文修呐呐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一大摞书,走进了使馆。到门口时,他回头提醒:“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骑上了阿骚,看来冉羽熙把那野蛮小侯爷请来了……

呃……请大家尽量不要跳着看,无良一般不注水,顶多请节需要叙述长一点。所以跳着看容易漏掉情节,雪铭说女皇强了他是说谎,情节里早就解释过了……

第六十五章 受惊的北宫蒲玉

来来来,粉红六月开始啦~~~~~草莓漫天飞啊

……

阿骚很有灵性,它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毛驴,当然,也是最骚的。我没有去驱使它往何处去,而是由它带着我前行。

它带着我进入小巷,绕着朝曦夜雨,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高墙之内的精美红楼。红灯已经渐渐高挂,代表着京城夜生活的开始。

来到一侧边门,它对着门“昂~~~昂~~~~”地叫了两声,门便吱呀呀地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艳丽华袍的冉羽熙。

今天,他没有叼着他的烟杆,也没有有意将他那条雪花白的大腿露在华袍之外,只是那一头丝光的长发,依然随意地挽起,无法梳起的便随意地垂落在脸庞,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他在开门时,便懒洋洋地靠在打开的门上,然后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媳妇你终于来了,为夫等得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眉角抽了抽,这里有时娶媳妇就是让毛驴去接的。阿骚笑眯眯地走进了门,冉羽熙就往我这边倒:“我可爱的小媳妇,让我先亲一下~~~~”

扬手,“啪”打开了他的脸,这次不再是耳光了,他笑呵呵地摸着脸:“媳妇你打地越来越轻了,莫不是心疼我了?”

“去关门!”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便懒洋洋地关上了门。

下了阿骚,我便问他:“北宫蒲玉今日跟鸠摩罗又去打猎了,你怎么今日约他,晚上会来吗?”

他牵过阿骚,摸了摸:“打猎时白天,晚上他会来的。哎……你开口闭口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让我心寒呐……”他抱住了阿骚的头,妩媚地贴在他的脸上醉醉地问:“阿骚啊阿骚,秋苒可香?”

“昂~~~~”阿骚拉长脖子嚎叫,我立刻一身鸡皮。

“那秋苒的身体可温暖?”

“昂~~~~~”登时,从头到脚发寒。

“秋苒摸你的时候,可兴奋?”

“昂。”在阿骚又要高昂时,我扬手就给了阿骚一个耳光:“别说了,我要吃饭!冉羽熙,给你两个选择,一,在这里跟阿骚继续调情。二,别再说恶心我的话让我吃不下饭,那么,我就允许你陪我吃饭。”

冉羽熙立时从阿骚身上离开,站着那总是软若无骨的身体,然后笑着一礼:“秋苒请,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恩。”我沉沉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在前方。而阿骚也丝毫不介意我打了它,反而跟上来,跟狗一样嗅我屁股。我眉角只抽,“恶狠狠”地命令:“吧阿骚牵走~”

身后传来冉羽熙呵呵的笑声,然后就是一声轻叹:“阿骚啊阿骚,秋苒的屁股是你能碰的,去去去,去找你的母驴。”

“昂~~~”阿骚不开心地离去,留下冉羽熙如同随风摇曳的柳枝,晃在我的身旁,他不再说话,就像以往一样,笑眯眯地跟在我的身旁,那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好能让我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艳香。

似是知道我不喜欢看到朝曦夜雨的人,或是被朝曦夜雨的人看见,所以冉羽熙带我一路走来,竟是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然后,就到了冉羽熙的那个院子。他住的房间我自然认得,当初,我就是在他那间艳丽的房间内,将他……从头到脚验了个遍。至今还记得雪铭当时僵硬的表情,感觉到他在心底发寒和同情冉羽熙。

冉羽熙并没有带我进他那间极其艳丽的房间,而是对面的一间,似是客房,因为布置简洁而雅致。桌上的饭菜也很清淡,但却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不知道他如何清楚我的喜好,难道是当初在朝曦夜雨的那段时间?因为雪铭会吩咐朝曦夜雨的小厮准备怎样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