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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155)

略带尴尬窘迫的声音,让我心中的烦躁忽然被恶趣取代。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他们在害羞。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总觉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们,早上被愤怒占据了头脸,其实都没看清他们什么模样,只觉得眼前晕晕的。反正一模一样。映象中,他们好像是有点肉感的娃娃脸。

“玩猜猜游戏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静地说。

那双生子低着头又是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是。”

好奇怪。为何猜猜游戏要跟他们一起玩?

第十一章 准备赎身

只见双生子依然低着头,红着耳根,将原先遮挡浴桶的屏风搬到我们床前,然后,他们卸下佩刀,我记得雪铭说过,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们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们双双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忽然人影晃动,很乱,很快,根本无法看清。突地,他们分别从屏风的两边跳出,露出一模一样的鬼脸,对着我们大喊:“猜猜我是谁?”

噗——我彻底僵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猜猜游戏!

“嗯——”身边的雪铭发出一声长长的思考的沉呤,我机械地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双眉紧拧,认真地看看左边。再认真地看看右边,然后伸手指向右边:“你是元楚。”

两人立刻又一个鬼脸:“猜错罗——”咻地,他们缩回屏风,屏风后面再次人影缭乱。

“哎,,,,”雪铭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是猜错。”

“猜猜我是谁?”双生子又跳了出来,两个人都将双手放在下巴下,睁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该你了。”他笑着提醒。我继续僵硬,这个叫雪铭的男人,好无聊啊,就这么玩身边的双生子啊。

我看看左边,可爱的孩子有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再看看右边,和左边的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照镜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元…楚?”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由了回去。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躲了回去。

我晕,第一次看见随从对主子发脾气。

“呵呵,他们只要一说话,就能分出来。”雪铭微微改变坐姿,和我一样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谁?”于是,又一轮开始。

一轮又一轮过去,几乎就是瞎蒙,有时蒙对,有时蒙错,根本无法辩别他们。最后我头晕了,雪铭才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气离开。他们就睡在隔壁。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双生子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那么,他们的姿势会不会也是一样?

“秋苒,该休息了。”他挥灭了烛光轻轻提醒。

我缩到床脚和衣而睡,对着墙壁。他坐了一会,只是将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们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

房内一片寂静,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但是,我感觉地到。他没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从床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我依然对着墙壁,将自己的身体蜷紧:“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好。”他淡淡地说了声,翻了个身,我们便背对背而睡。

现在寒珏和刘曦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失踪了?他们是不是已开始对我的寻找?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在朝曦夜,让他们来接我?

但是,旦我说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说出我与这个雪铭的事?对着寒珏我说不出口。对着刘曦,他一定会烧了朝曦夜寸。

虽然,我也想烧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刘曦还不能与朝曦夜雨公开为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破坏了刘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就算杀冉羽熙,烧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做,我不能做刘曦的负担,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忙,反而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他们添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必须要忍,不能冲动,因为刘曦比我还要冲动。

那么寒珏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不会依旧娶我?我实在很难想象。这时的他。会如何。

还是先能他们我没事吧,别让他们为我担心。等我想好怎么对付冉羽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让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轮奸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声音让我立刻身体紧绷。

“你知道女儿国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侧?”

“为什么?”我对着墙壁问。

“就是为了让女人能在床内安睡,如果有恶人前来,受到袭击的,也将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气和杀气,让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话语中彻底松懈,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使没有碰触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没有安睡,而且还感觉到了我的怨气和杀气。

但是,我依然讨厌他,无法原谅他。

“你要杀谁,只要告诉我,你的双手不该沾上鲜血。”平静的话语透着他的心疼,我不应他,我不想欠下他人情,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去讨厌他。

轻轻地,他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依然背对背,依然衣衫不触,只有被中的温暖,将我们两个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注视着什么,我便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冉羽熙!

他依旧穿着宽宽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着烟,叠着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谁?”雪铭看他问,我狠狠地瞪着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当家!”

雪铭静默了一会,似是沉思了片刻,说:“他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他在等谁?”

“鬼知道他等谁?”我咬牙,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就把他千刀万剐。

忽的,冉羽熙改变了坐姿,他转身靠在了走廊廊椅边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来。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烟嘴放在唇边,却再也没有吐出半口青烟。

“呵,我现在知道他在等谁了。”雪铭悠然转身,俯下脸静静注视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着冉羽熙冷笑。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和杀气,“他是在等我几时向他求饶!”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双狐狸眼,眉心的那点红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鲜艳。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对着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当家来了,就跟他谈你的赎身的事。”雪铭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

“元清。”

“在。”

“把坐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请进来。”

“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那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也一直瞪着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懒懒地起身,对我身边的雪铭微微一礼。

雪铭对他也是点头一笑,我心里有气,对这种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随元清进入院门之时,他却站在我身侧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杀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转身轻笑一声:“果然是该杀之人,你还不想杀他,是因为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结果他,就告诉我。”

我撇开了脸,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让我惊叹,他可以对着冉羽熙温和一笑,却在转身间就轻描淡写地说着要取他性命的话。

他悠然而去,我却开始无法忘却他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淡然自若地说着取人性命的话?难道他不顾及朝曦家的势力?难闻道他不怕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