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声(6)

“等等，你叫那种生物什么？宝贝？别搞笑了，你以为那是你爱人么？”白眈忍不住嗤笑道。

“我不管！！我只要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文原焦急在白眈面前来回的踱着步，“我那么宝贝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白眈看着眼前的文原，发红的眼睛，狂乱的神情。感到从心底散发的凉意。

“我没有做什么！”白眈突然强硬起来。他向来温和的脸色变得难看。“我是真的觉得不对劲！”白眈焦急起来，他烦躁不安的盯着地面。

“我不管！”文原发狂的吼着，声音嘶哑，像是失去幼崽的母兽在绝望的咆哮。

“够了！！”白眈感觉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一样，他愤怒到极致。“你给我闭嘴！”

文原仿佛被惊呆了一样，停止了发狂的举动，呆愣愣的看着白眈。顿时死一样的寂静弥漫开来。

一切像是被拔去了电源，瞬间静止。

白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安静的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那是来源于未知的不可捉摸的恐惧。

“你不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了么？那样的痴迷和狂热。”白眈抬起头，目光并未投向文原，而是在空虚中漫无目的游走，空洞散乱。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捉到那条人鱼的？”白眈发问。他的问题终于惊醒了一直呆滞的文原。

刚刚才被吼了一声的文原还未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回道：“在我发现你的时候。”

呵，原来文原并不是为了救自己才叫醒自己啊。是为了那条有着蛊惑人心美貌的人鱼吧。白眈自嘲的笑了笑。那么他这段时间来对自己的冷落，也就可以说得清了。

心里凉了下来，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白眈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始讲述。“一开始发现那条人鱼的时候，我是真的被震惊了。那样惊人的美貌，换做谁。都会为此而发狂的吧。

但是事情是真的开始不对劲了的。因为，一开始我住在你家的时候，你的情绪不是这么狂热的。

那个时候，你还是会每天出去做义工的。

可是，随着时间开始发展，你慢慢不出去了。这些虽然不明显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的现象，你发现了么？”

文原仿佛被这段话惊呆了，他沉默着，摇摇头。冷静下来的目光中透出一股迷惘，那是迷途者不知归路的迷茫。

“然后，问题出现了。在我发现那条人鱼之后，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去看他么？这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白眈说着说着，开始急躁起来，他捂着头，情绪似乎有些失控。“那种强烈的欲望，这绝对不是我啊！”

白眈神经质的笑笑，“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的不对劲。那种生物是不是真的有蛊惑人心的能力。除了他的美貌之外，他们肯定还会有什么秘密武器。

更何况，人类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哪怕一条人鱼，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你捉住！这种生物一定有着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文原怔怔的看着白眈，像是被他口中恐怖的事实惊呆了。

说出心中一直盘旋的疑惑，白眈觉得心中顿时松了下来。他甚至有些玩笑的耸耸肩，“人类要灭亡，谁也拦不住啊。”

亲切地拍拍文原的肩，白眈微笑道：“我不知道人鱼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你这么急躁，但是我发誓，那种生物真的不宜留在这里。

放了他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悲剧。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想成为那种奇特生物的祭品吧！”

说完这一番话，白眈绕过文原，准备出门。这时，身后传来了文原嘶哑干裂仿佛磨砂般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么？”

白眈顿时要被气笑了，哦，感情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文原什么也没听进去啊。他背对着文原，潇洒的耸耸肩。“我话已至此，信与不信，真假与否，你自己看着吧。”

说完，白眈不等文原有什么反应，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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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是那样说的，但是白眈毕竟狠不下心来，放文原走向一条不归路。如果他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那么，也就不会最后被逼无奈跳海，企图自杀了。

再次站到地下室里，白眈的心里真的是满腔的浮躁与复杂。

他安静的凝视着眼前美丽的生物，感觉到从心里散发出的无奈。眼前的人鱼安详的在水中自由的游弋，巨大的鱼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白眈发觉【自以为】人鱼没有注意他，苦笑着把脸贴在玻璃壁上，无奈的喃喃自语：“你是真的美啊，可是，你是真的圣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