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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54)

宫内哪年不死人,每到夜晚那阴戾的空气中,满是孤魂野鬼,这也是我不想最后留在巫月做女皇的原因,皇宫的戾气,实在太重,让我不舒服。

但是,宫里的人不会那么随便处理尸体,不卫生,当然,在这个年代更重要的是——不吉利。所以尸体多半是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运出宫了。

忽的,阿宝似是看到谁,立刻推我到一边灌木丛边:“姐姐你快躲起来,大侍官他们来了。”

我好笑看他:“我为什么要躲?”远处正有一队人姗姗而来。

“我怕连累你啊!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如果被大侍官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一定也会责罚你的。啊!他们快到了!”阿宝说着把我往一边的灌木丛重重一推,低声喊,“别出来……”

我坐在灌木丛中,灌木丛里只能躲一人,而阿宝选择护全我,这个阿宝确实讲义气。

就在这时,那队人已经到了近前,我细细一看,为首的正是被我踹地应该已经有点内伤的大侍官慕容燕,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的我认识,是喜欢怀幽的萧外侍萧雅。

在萧雅身边,是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俊秀男子。女人的后,,宫就是美男多,因为女人是爱美的生物。

男子面目温和,略带严肃,眉如远山,青青黛色,微圆的凤眼,浅浅的双眼皮,唇色偏橘,饱满光润。身材匀称,比慕容燕略矮,约有一米七五以上。衣着和发冠显示也是侍官,又与萧雅同立慕容燕身后,应该就是内侍官白殇秋了。

这样内宫主事者,基本是男性。

再往后,我看到了怀幽,还有一些别的侍从。

“阿宝?”慕容燕看到了阿宝,阿宝立刻匆匆下跪:“奴才见过大侍官。”

我心中不由一惊,慕容燕居然认识阿宝?慕容燕是大侍官,宫内宫人千千百,更别说是像阿宝这种最低级的宫人了。

但是,慕容燕认得阿宝,而且,他看阿宝时,居然目光柔和,甚至唇角微微带笑!

糟了,押宝押错了,阿宝是慕容燕的亲戚?不对,若是亲戚不会做低阶杂役。

慕容燕微笑看阿宝:“你怎么又乱跑了?”慕容燕的语气竟是不可思议地柔和,还带一丝宠爱。

阿宝跪在地上倒是老老实实:“奴才错了,奴才好奇,听说今天是新女皇登基,奴才想着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所以……”

“哈哈哈——”慕容燕居然笑了,与方才朝堂上顶撞我,一身戾气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你啊你,还是老样子,起来吧。殇秋。”慕容燕唤白殇秋时,语气再次恢复冷沉。

白殇秋微微上前一步:“殇秋知道了,我会带阿宝回去,再给他带些吃的。”

“嗯。”慕容燕微微一笑,点点头。

我一愣,想起那次在西宫外偷听,有人揶揄阿宝,说白殇秋喜欢他,现在看来,不一定是白殇秋喜欢他,而是白殇秋知道是谁在特殊照顾阿宝。

难道……阿宝不是慕容燕的亲戚,而是……慕容燕特别喜爱这阿宝?

“谢谢大侍官!”阿宝也挺激动,开心地笑了起来,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笑起来分外可爱可人,雪白的牙齿让他更显阳光,分外讨喜,我豁然明了。

天然纯净的美少年,清澈无垢的黑眼睛,纤纤柔软的还如女孩儿家的身子,和一身白质滑嫩的肌肤,我怎就没发觉这阿宝是一个天然系的美少年呢?

只怪自己顶级美男看多了,忽视了这纯然的人间尤物。

慕容燕在阿宝的笑容中戾气化去,目光里多了分喜悦,他伸手拍了拍阿宝的包子头,带众人离去。

但是,白殇秋停了下来,无奈地看阿宝一眼,如同大哥哥一般叹口气:“你啊,若非大侍官大人喜爱你,你只怕早被赶出宫了。”

阿宝吐吐舌头挠挠头:“白大人,你不要这么说,我听起来怪怪的。”

白殇秋笑着摇摇头,转身:“还不走?今日事多,莫要乱走了。”

“哎!”阿宝蹦蹦跳跳跟上了白殇秋,小小的个子像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弟弟。他回头朝我张望了一下,挥挥手,似是让我赶紧离开,然后转回头跟在白殇秋身后蹦蹦跳跳,活脱脱的一只调皮小猴子。

阿宝的可爱,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回到内殿时,我还在感叹。

瑾崋见我回来立刻大步走来,压低声音:“你怎么才回来!”语气里似是有些怪我。

我走入屏风后换衣服,瑾崋在屏风外急急地问:“怎么样?”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梁秋英还不错。”

“你决然觉得那墙头草不错!你怎么看的!”瑾崋在屏风外显得有些生气。

第九章 还要一个男人

我把东西卷了卷走出屏风,瑾崋又紧跟我身后:“我还以为你出去是去听孤煌少司那妖男说什么,结果你是去看梁秋英那老女人?!那女人在我爹娘蒙冤时可是半个字都没说!”

“你让她说什么?”我反问,站在橱门前看星目之中对梁秋英怀恨的瑾崋,“让她求情?让孤煌少司知道她跟他是作对的?然后她全家也抄斩陪你们全家?”

瑾崋不服气地咬了咬牙关,撇开脸:“我娘跟她是世交,我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人人自保,可是,可是她至少在我家入狱时来看看我们!”

“你怎么知道她没来?”我打开橱门把东西往里面深处一扔,转身时,看见怀幽缓缓归来。

怀幽顺手关了殿门,走向我们。

瑾崋微怔:“你什么意思?”

怀幽走到我们面前,微露疑惑,似在想我们在说什么?

我走到书桌后坐下看怀幽:“怀幽,你是不是梁秋英的人?”

怀幽被我这突然一问问得发懵,瑾崋吃惊看怀幽。

好半天,怀幽才缓过神,匆匆解释:“怀幽是女皇陛下的人,与梁相没有任何干系。”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怀幽,别紧张,我只是在告诉某个笨蛋,有一种的东西,叫做眼!线!”

瑾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对我叫他笨蛋很不满。

怀幽也看出我在说谁。垂脸默默地笑了。

“你笑什么?!”瑾崋没好气地看怀幽。

怀幽默默握拳:“我笑什么与你无关。”

“哼!”瑾崋有点孩子气地撇开脸,他与怀幽在一起一动一静,恰似爱惹事的小哈与安静的成年金毛。

“刚才我出去收获不少。知道宫里其实有梁相的眼线,所以瑾崋。”我柔柔看向瑾崋,“虽然梁相没有去天牢看你们瑾家一眼,但我可以确定,她知道你们在天牢里的一切,并且也为你们寝食难安。但是,大局当前。她必须守护巫月剩下的忠臣。”

瑾崋默默地低下脸,变得沉默。

怀幽看看他。目露深思:“宫内曾经肃清过一次,妖男把敌系一派的人已经全部处理,若是现在还能有梁相的人,梁相真是计谋过人。隐藏至深,厉害非凡!”

我扬唇点头:“她也是在忍辱负重,即使所有人说她是墙头草……”我瞥向瑾崋,瑾崋微微一怔,立刻转开脸,我笑了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护住梁相!”

瑾崋有些烦躁地坐到一旁。不甘心而又焦躁:“你已经是女皇了!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他恨恨的目光宛如在质问为何没拿女皇的权力立斩孤煌少司!

怀幽默不作声地垂下脸,面容平静之中,露出丝丝无奈与无力。

我单手支脸。一手把玩桌上镇纸:“我确实已经是女皇,握有巫月国玺,可以随便下旨处斩孤煌少司,但是,估计我还没走出朝堂就被慕容袭静的近卫军围在大殿里,然后乱箭射死。不过……以我的本事。逃出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和怀幽怎么办?即使你逃得掉。怀幽也逃不掉,即使怀幽逃得掉,怀幽的爹娘也逃不掉,瑾崋,你觉得这个硬碰硬的办法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