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凰的男臣(296)

我在的劝诫中拧紧了眉,难道,我真的要去选一个不喜欢的人做夫王?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立,好奇看我面具,但很快各自平静,收回揣测不解的目光。

大家纷纷汇报这几日之事,忽见一旁子律微微抬手,侧身打起了哈切,疲倦犯困,难道昨晚他通宵了?

我心中内疚,看见安宁也在看子律,更觉对不起安宁。

今日早些让子律回去休息吧。

“众卿可还有事?无事退朝吧。”

百官正欲行礼。

子律忽然上前:“臣有事启奏。”

我一皱眉,心怀内疚地柔声道:“梁相有事可明日再奏,我离开几日,辛苦梁相,梁相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子律不动,依然启奏的姿态:“臣有一事,一日不言,一日不安。”

“如此严重。”我也不由认真起来,奇怪,既是如此重要,他昨晚何以不说,“梁相请说。”

他正了正神色:“女皇陛下何时选夫王?”

我的眉脚立时一抽!原来是这事,昨晚他不是说过了。怎么梁子律也像梁秋瑛一样开始每日都要参上一本。

我扬起微笑:“大婚之事等瑾崋他们回来之后……”

“女皇陛下要拖到何时何日?”他竟是沉沉打断了我的话。立时,全场肃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即便是巫月的前辈们,也纷纷垂脸,默不作声,只听梁子律发言。

他当堂打断了我的话,我有些不悦,毕竟我是女皇。在下朝后,子律对我发怒也罢,对我质问也罢,那并无关系,因为在朝堂之外,我们,是朋友。

可是此时此刻,我才是女皇!

我沉下了脸,沉沉而语:“梁子律,本女皇说了,等瑾崋他们回来!本女皇自会大婚。只是瑾崋在外为我征战,我怎能在京大婚?!”

我沉沉的话音在朝堂内回荡,让朝堂的温度更降一分。

怀幽在一旁目露一丝忧虑,看向下方子律连连暗示。

子律丝毫不看怀幽,依然肃然伫立:“臣是说选夫王,现在开始,也需半年,那时瑾崋也该回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让我选夫王。虽然早晨怀幽已对我有所却说,我也有所动,但此时此刻,被梁子律当庭逼婚,十分不爽。

第五十七章 你催婚我赐婚

“梁子律,你这是在向我本女皇逼婚吗?!”厉喝脱口而出,立时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女皇陛下息怒——江山社稷,后继为重——”

我紧紧握住扶手上的凤首,几乎将其捏碎!

“女皇陛下。”安宁也站了出来,惊得安大人一阵脸色清白,安宁正色道,“只有夫王方可干政,女皇陛下早日选出夫王,梁相也不用日夜入宫,奔波劳累,招人口舌!”安宁愤愤的话音让子律微微一惊,立时转身拉她,却是被安宁甩开,继续冷脸站在朝堂之中。

子律急急转身向我一拜:“女皇陛下!安宁无意冒犯,请女皇陛下恕罪!”

我冷冷看梁子律,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我要感谢安宁,谢她出来打乱了子律的节奏。

我在面具下扬唇一笑:“本女皇怎会责怪安宁?本女皇还要谢她提醒,你贵为丞相,虽可帮我处理朝政,但确实时常入宫很是不妥,会招人口舌。这样吧,你为巫月一直劳心劳力,本女皇也该给你回报了。”

子律的后背立时一紧,猛地抬起脸急急看我,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如此发急的神色,看来,他是明白了什么。

我在他着急的神情中笑道:“本女皇今日赐婚,命左相梁子律与文史大人安宁择吉日完婚,不可拖延,大家……”我含笑环视群臣,“可以准备贺礼了。”

一时间,所有官员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僵硬,他们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宁惊然呆立,脸上看不出兴奋,却也看不出惊慌,像是完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所惊呆。只有她身后不远处的安大人,摇头轻叹。

子律在我下令后,趔趄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竟是有些苍白,他缓缓跪落,唇角带出一丝苦笑:“谢,女皇陛下赐婚。”他埋首大大一礼,然后起身,“既要大婚,请容臣告假几日准备。”、

“准了。”我大方起身,他却是呆然跪立,我朗声道,“退朝!”

我的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几天了。

怀幽走在我的身侧,经过子律时,踢了踢他,我侧脸看怀幽,他微微拧眉,收回脚,见子律也不动,只有跟我离开。

不就催婚?看谁更厉害!

在私底下,梁子律是独狼,是我的好友。但在朝堂上,他是我的左相,是我的臣!我真是不能再宠他了。

有些得意地走出大殿,怀幽加快几步走到我身侧:“心玉,圣旨一下,可就收不回了。”

我奇怪看他:“为何要收回?”

他露出一抹急色:“你真的不知道?”

我狐疑看他,他低头轻叹:“你和他做朋友太久,有些感情真是看不清了。”怀幽说罢认真看我,我从他深深的目光中似是察觉了什么,心惊地转开脸:“不会的。你们不要乱猜。”说罢,我快步离去,心跳却已经无法平静。

怀幽再说什么?他难道在暗示子律对我的感情已非朋友与君臣?

不知不觉已到内湖边,我站在湖边,看着湖面上我清晰的倒影,缓缓抚上自己的面具,想了想,直接摘下,三条深深的伤疤趴在自己的侧脸上,可怖而恶心。

我轻轻地摸了摸,结痂被轻轻碰落,露出里面赞新的,粉色的皮肉,与旁边的肌肤依然区别开来,我看落面具,想了想,随手把面具放在一旁的石桌,转身离去。

今天赐婚,该去向梁秋瑛道个喜。

一身便衣轻装,踏出皇宫之时,感觉分外轻松,虽然引来一束束惊诧的目光,但我却觉得比以前更加自在。

在百姓们惊呆的目光中独自前往曾经的摄政王府,现在的皇家书院。

书院里学子进进出出,十分热闹,他们在看到我时,纷纷惊讶呆立,惊讶地甚至忘记行礼。

我从他们之间昂首走过,面带微笑,秋风送爽,扬起我脸边丝丝发丝,丝毫不去遮掩我脸上的伤。

当他们回神下跪时,我已经走入书院,浓浓的学习的气息将摄政王府原来的乌烟瘴气彻底取代,处处是诗书朗读的声音,处处可见手执书卷的学子,或是在树下认真研读,或是三三两两为自己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

这些沉浸于学习的学生没有察觉我的到来,即使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依然埋首在自己的书卷之中。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摄政王府也是我当初常来之处,时不时仿佛能看到孤煌少司留下的残影。

不知不觉,我却是走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我不由自主地进入,脑中浮现出慕容袭静急急走入房中,我看向了院中小屋的窗,宛若看到了一缕缕雪发从里面飘出。

我怔住了脚步,那幻象在我的脑中久久不去……

“女皇陛下?”身后忽然传来了月倾城的话音,幻象就此消失,我缓缓转身,看到了月倾城和于睿。

他们立时惊讶地呆住了神情。

于睿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忘记了行礼。

月倾城一身青衣蓝衫,已是最为朴素的服饰依然遮盖不住他容颜的俊美和艳丽,一头长发整整齐齐披在身后,只是简简单单束起一把。手执厚厚的书卷,为他增加了浓浓的书卷气,稍稍盖住了他的艳美,多了分老师的文雅。

“你的脸怎么了?!”月倾城惊讶地大步到我面前,抬手就朝我脸抚来。

我见状微微一退,他才察觉有些尴尬地放落手,忧急地看我的脸:“谁伤的?”

我淡笑道:“一切过去了,我没事了,老梁相呢?我有喜事告诉她。”

“好,我带你去。”月倾城带我匆匆离开,于睿依然站在原处,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显得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