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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245)

“不错,但你们可知焚凰的首领,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

我拿起神杖转身指向已经被瑾崋和凝霜他们解开绳子的梁相心腹:“他们,就是焚凰的成员,我巫月最后的保障!而焚凰的首领,正是梁秋瑛,梁相!”

登时,惊呼四起。

我在惊呼声中对梁相一礼:“梁相辛苦了。”

梁秋瑛惶然下跪:“女皇陛下不可!守护巫月是秋瑛之任!”

我微笑地扶她起身,看向巫溪雪:“而组建焚凰的,正是巫溪雪公主,她命月倾城协助焚凰在京都留守,待她兵起,可做内应。所以,巫溪雪,梁秋瑛是不是忠诚,是不是墙头草,你比我更清楚!”

巫溪雪神色收紧,深沉地缓缓坐下,宛如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梁相为护佑剩余忠良,不得不忍辱负重,表面上,她似是事不关己高挂起,不搭救摄政王陷害的忠良,暗地里,她带领焚凰与摄政王继续抗争,所以,我巫月护国第一大功臣应属梁相,而不是让她在这里砍头!”

“对!女皇陛下说得对!”

“女皇陛下快还梁相清白!”

巫溪雪在监斩台上轻轻冷笑:“哼……这一切,只是你一面之词!”

我笑了:“你未婚夫月倾城就在一旁,要他上来对峙吗?”

巫溪雪一惊,立时看向一旁台下,月倾城依然呆呆怔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闭眸深吸一口气,覆又睁开:“之后,巫溪雪公主领兵入城,我让你杀妖男孤煌少司,你却杀了我……”

“是你要杀我我才反抗的!”巫溪雪大喝地打断我的话,嘴角抽搐冷笑,“是你怕我抢了你的皇位,所以你要杀我,我只是自保,我没想过要杀你,我只是失手杀了你。而且,你不是好好活着吗?!那我只能算伤你!”

我在她的狡辩中冷笑,她的极力狡辩说明她已经开始失去冷静,失去阵脚。

第五十七章 一朝不容二凰

“好,就算是这样。”我含笑看她,“那请问,我要你杀的妖男,你杀了吗?”

她的眼神不自在地撇开,面露怒意:“我杀了!”

“公主您真的杀了吗?!”梁秋瑛愤然上前,花白的长发和单薄的囚衣在风中轻颤,“公主根本没有杀孤煌兄弟!所以臣们才甘犯冒死之罪领兵逼宫,让您交出祸害巫月的孤煌兄弟!只要您杀了孤煌兄弟,微臣们死也心甘!”

“微臣死也心甘!”刑台上所有的忠臣们朗朗而言。

巫溪雪恨恨地看梁相。

“交出妖男兄弟!”

“交出妖男兄弟!”

“交出妖男兄弟!”

忽然,一声一声高喝让巫溪雪的目光应接不暇,她看向这里,那里,都有人在愤怒地高喊,让她交出妖男兄弟!

刑台上的官员们齐齐大喊起来,紧跟着,远处的瑾毓和凤老爷子他们也高喊起来,最后,整个法场围观的百姓,也附和高喊,喊声响彻云天!

巫溪雪在这震耳欲聋的响声中目光颤抖起来,渐渐失控:“我杀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我真的杀了孤煌少司——但是泗海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交出妖男兄弟!”

“交出妖男兄弟!”

“交出妖男兄弟!”

“交出妖男兄弟!”

巫溪雪的呐喊在臣民中的大喊声中,是那么地无力,我知道她想护住泗海,但是,身为女皇,巫月,和挚爱,我们只能选择其一。即使痛如刀割,即使浑身是血,我们也要咬牙忍住,独自承受!

否则,我们谈什么振兴巫月,说什么让百姓安乐?!

我缓缓举起神杖,喊声立刻停止,只剩下巫溪雪失控的大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他真的是无辜的——无辜的——”她狠狠地朝我看来,“巫心玉!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敢不敢在这里说你对泗海没有……”

“他根本不无辜!”倏然,月倾城愤怒的大吼打断了巫溪雪的话,我心中一惊,月倾城在帮我。我看向月倾城,他痛心地只看巫溪雪。

巫溪雪震惊地看去,苦涩轻笑:“怎么,倾城,你也想背叛我吗?”

月倾城痛苦地看着巫溪雪:“溪雪,我爱你,但是!那个孤煌泗海灭了我们全族是我亲眼所见!不管他是不是被他哥哥唆使!他的手上沾满我家族的鲜血是不争的 事实!杀人就要偿命,还有这里更多更多人的血!你怎能说他无辜?!”

“杀妖男兄弟报仇——”有人愤恨地高喊起来。

“杀妖男兄弟报仇——”

“杀妖男兄弟报仇——”

紧跟着,诛杀妖男愤慨的喊声响起,我心中揪痛。如果月倾城没有打断巫溪雪的话,我会陷入两难的处境。在此情景之下,我无法承认我对泗海的爱,但是,那样说我会一生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那仅仅是爱,或是不爱几个字的回答,却能撼动全局!

是月倾城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关键时刻,却是敌人的男人救了我……

巫溪雪的目光在这充满仇恨的大喊中开始失色,开始闪烁,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眸光之中划过一丝颓然,无力地趔趄后退了一下,苦痛地闭眸。

巫溪雪,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大势已去?

“咳咳咳……咳咳咳……”她身边的黑衣男子越发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扬起神杖,讨伐声再次静止,整个世界又再次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声声痛苦的咳嗽。

我直直看向那个咳嗽地厉害的黑衣男子:“巫溪雪,你说你杀了孤煌少司,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死没死!”我神杖挥起,立时,两只仙狐从我身边跃出,惊得百姓们惊呼连连!匆匆下跪!

“是狐仙!”

百姓一排排跪下,恭敬拜伏。

与此同时,仙狐身形飘逸敏捷,直冲监斩台。黑衣男子立时起身,想要离开之时,仙狐倏然腾空跃起,狐尾在空中飞扬,“嘶啦!”一声,撕裂了黑衣男子斗篷上的帽子,斗篷之帽裂开垂落男子的肩膀,立时,孤煌少司苍白的脸曝露在了阳光之下!

那一刻,巫溪雪的双眸,瞬间失神变得空洞,无力站立地缓缓坐下……

“啊————是摄政王!”

“是那妖男!”

“巫溪雪撒谎!”

“撒谎!”

“撒谎!”

“撒谎!”

瞬间,人声鼎沸。

孤煌少司身体摇曳了一下,撑住监斩台忽然微笑朝我看来,唇形轻动:“你终于回来了……咳咳咳!噗!”一口血喷出他的唇,立刻瘫软地坐在了座椅上。

他的伤……还没好。

但是,他想来亲眼看瑾崋他们死。他把对我的恨嫁接在了瑾崋他们的身上。

他坐在座椅上,虚弱地,但眸光灼热地盯视我的脸,染血的唇角扬起邪邪的角度,那属于孤煌少司充满征服的旷野欲,望的火热目光宛如要把我现在就生吞活剥!我仿佛感觉到他朝我扑来,把我压在刑台上,兴奋发狂的他开始撕扯我的衣衫,然后狠狠地肆虐。

那样赤,裸,裸的目光让人无法对视。

“抓起来!”梁子律一声厉喝,立时瑾崋和凝霜跃落监斩台,把孤煌少司从座椅上架起,仙狐再次飞跃回我脚边,肃然站立。

怀幽走到我身前拧紧双眉:“不准你再看女皇陛下!”

孤煌少司虚弱地笑看怀幽:“有女皇撑腰了……哼……”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伤重未愈的无力,“你,还有你们,真让我恶心。”

“少废话!”瑾崋愤怒地狠狠瞪他,“马上砍了你!”

瑾崋和苏凝霜大力地把他架上刑台,孤煌少司经过我时停下,虚弱地低声而语:“让泗海跟我一起走……否则……我化作厉鬼也要缠你一辈子!”

我目视前方,心痛到已经麻木,我深吸一口气,沉沉轻语:“你放心,我这就去接泗海。等你死了,知道前世之因,记得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