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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199)

我们皇族讨伐妖男,说得好听,是为巫月,实则,还不是为了把皇权夺回自己手中?而我们只顾征讨,却没想到千千万万士兵只是普通百姓,亦是巫月子民!

“所以我和阿娇宁可留在这里,也不想上京征战。但今日姑娘开了口,我们西凤家必会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感动地立刻双手抱拳:“多谢凤老爷子出山!”

凤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我,忽的,他似是看到了谁抬了抬手:“瑾家那小子,今晚你可得陪老夫好好喝酒!”

身边走来了瑾崋,他始终没有看我,双手抱拳:“是!前辈!”

凤老爷子看看我,又看看瑾崋,调笑道:“哟!小两口吵架了?”

“谁跟她吵架!”

“我们没有!”

我和瑾崋异口同声而出。

瑾崋怔了怔,不看我地直接撇开脸,又像是回到巫月皇宫,神情别扭而烦躁:“我跟她没关系,她男人太多,我算什么?!哼!”他说到最后更是拉高了声音,重重哼了一声,直接甩脸走人,和他在皇宫时一模一样。

凤老爷子看了一会儿,噗噗而笑,看向了我。

我立刻拉起马车:“我先回房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凤老爷子的大喊:“丫头——男人不能太多——后院会起火的——”

我脚下登时一绊,差点摔了一跤,抬起脸时,看到了尴尬的凤鸣,他朝我招招手,干涩地笑着:“我爹……他不正经,您可别在意。”说完,他尴尬地跑开。

我叹气拧眉,这也是我不想做女皇的另一个原因,想到要平衡朝中各种势力而和一堆男人成婚,就头痛。

别人当是没事,我却觉心烦要死!

第六十五章 再为君沐浴

边城府衙简陋,房屋也年久失色。

牵马车停于后院中,院中客房已经灯火明亮,从里面匆匆走出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年纪十五六上下,都是身穿旧甲,男孩儿帅气可爱,女孩儿娇俏玲珑,两人长得极为相似,似是龙凤胎,他们也是楚娇的子女,之前随楚娇迎敌。

“玉狐姐姐,房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快进去休息,还给您准备了热水!”女孩儿显得有些激动。

“玉狐姐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摸说。”那孩儿有些腼腆。

我感谢看他们:“你们是……”

“我们是楚月楚星,我是姐姐,他啊,是我弟弟。”楚月伸手摸楚星的头,楚星不高兴地拂开她的手:“明明是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好不好?!”

“你敢说你是哥哥!”楚月立时秀目圆瞪,指在楚星脸上,和楚娇的表情如出一辙,“你敢再说一次!”

楚星立刻瘪瘪嘴,转开脸:“好好好,让让你,姐姐。”楚星的神情也是跟凤老爷子及其相似。

我笑了:“谢谢你们,我想要一套干净的男子的衣服。”

“男子的?”楚星立刻好奇看我,随即看向我身边幽静的车厢,“玉狐姐姐,那里面真是传说中的孤煌泗海?能不能让我看看。”

“别去看。”楚星立刻阻止,“没听娘说,孤煌兄弟有毒,女人看了都会中毒,被谜地神魂颠倒连自己亲人都会杀的,你们女人就是好奇心太重!”

楚月立时不服气地双手叉腰:“你们男人就不喜欢看美女吗?那是玉狐姐姐面巾拉下来了,之前谁看她看得直发愣的?”

楚星被楚月说得语塞。反驳无力。

这个世界,男人永远不要跟女人吵架。

“玉狐姐姐,你洗着,我给你去拿,大概要多大的?”楚月问。

我淡淡笑道:“比瑾崋将军略高些。”

“这么高啊……”楚月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楚星,连连摇头,“难怪你做不成美男子。身高就差一大截。”

“楚月你说什么?!我还会长的!”楚星立刻炸毛。

“就你?没缩就不错了。”楚月坏坏一笑开溜。

“楚月你太过分了!”楚星紧追而上。两人打打闹闹而去。

西凤家族住在玉女关虽然清苦,但能感觉到他们获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如同隐世。是我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泗海,下车了。”我打开了车厢门,修长白皙的手指掀开了布帘。那原本是粉红的指甲上,沾染了已经干涸的血渍。

雪发垂于地面。他从里面缓缓而出,脸上的面具在细细的飘雪中多了分神秘。

我扶住他的身体,他用一边完好的腿跃落马车,稳稳站在我的身旁。雪发直垂脚踝,丝丝闪亮,不沾尘垢。

他顿住了身体。面具倏然朝向一边残破的矮墙,冷冷而语:“看够了没?!再看挖出你们的眼睛!”

“啊!”一声尖叫响起。随即是匆匆跑离的脚步声,我哭笑不得看孤煌泗海:“你何必呢?他们只是孩子。”

他微微抬首,面具后的目光孤傲冷淡:“但我非供人参观之物,哼。”他冷然转身,一瘸一拐走了一步,停下,静静站了一会儿,朝我伸出手,转开脸轻轻嘟囔了一句:“扶我。”

我不由轻笑,伸手扶住了他,他却顺势朝我身上一倒,软若无骨,佯装孱弱。但在男人里,他真的很轻,轻盈的身体才能让他如同雪花般飘逸,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别全靠我身上,你太高了。”

“我喜欢。”他撒娇。

我无奈继续扶他,慢慢进屋。

房内已经收拾干净,还有大大的浴桶和用来取暖的暖炉。

我把他扶到床上,看了看房间。两位老将军只给我准备了休歇的房间,所以只有一张小床。孤煌泗海在他们眼里可是囚犯。

我关上门窗,让暖炉里的暖气留存。窗外已经传来热闹的鼓声,是兵士们在欢闹。但瑾崋的轻骑今晚不准喝酒,因为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出发。

“丑死了。”他再次纠结腿上的树枝,用手指戳那些树枝。

房间不大,我一眼看见角落的浴桶,拖了出来,房间里是我拖浴桶的声音:“别嫌弃了,过会儿我给你换木板。”

“木板也丑。”他抬起面具,面具后的眼睛是满满的不悦。

我把浴桶拖到他面前,无语看他:“那你想怎样?还要我去给你弄白玉的吗?”

他在面具后含笑地看着我,宛如很喜欢看我生气的模样。

“你骨头断了,如果不固定变形也就算了,反正你也说你快砍头了。但如果断骨再刺出,不是给我找麻烦?”

他笑眯眯地低下脸,单手撑在床沿,雪发滑落面具,遮住面具上诡异的血泪,让整张面具透出狐狸的狡猾。

看到他的面具,我的心又开始发沉,脑海里浮现出椒老爷子的断手,和椒萸的惧怕神情,他的双手实在沾染了太多太多地鲜血,多到即便连天神来,也无力保他,多到我心中无法原谅。

“泗海,对不起。”

他微微一怔,抬起脸含笑看我:“为何又要说对不起?我现在很快乐。”

“我……”我垂下了脸,“算了,我给你洗洗。”不开心的事还是别提了。

我把热水倒入木桶中,他一直在面具后看着我忙碌,白狐的脸随着我的动作转动。当我挽起衣袖,蹲下准备给他的腿拆树枝时,他期待地看向我:“心玉和我一起洗吗?”

我眉脚一抽:“你全身是血,我才不要呢。”

“那……帮我洗吗?”

“当然。”我心烦地抬脸看他,“你手脚不便,这里又没其他人,还能有谁帮你洗?”

他双眸闪闪地低下脸,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面具后的笑意。

“以前……让你帮我洗,还要强迫你……”他低垂面具慢慢地说了起来,“其实那样我也不开心。我希望今夜,心玉能为我洗久一点。”

我看了他一会儿,低下脸笑了:“知道了。”说完,我轻轻拆下了他腿部的树枝,裤腿上的血渍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褐色,整条裤腿的材质也变了硬。即使如此,他的身上依然传来一种清新的异香,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却又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