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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175)

可是,他偏偏对我百般维护,只疼惜痴爱我一人,为了得到我的喜欢。他一再破戒,一再破坏他自己的规则,一再为我而改变,只希望我能好好看他一眼。

他白色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远,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这样,他不是我的敌人,不杀人,不陷害忠良,他只是一个有点清高傲慢。脾气乖张的倾世公子,我会不会……喜欢他……

我希望他能就此离去,生我的气。再也不回头,不再看我一眼,只是恨我,气我,想杀我,让我们的关系回到最初的时候,这样……该有多好……

忽的,他在走出十米开外后,停住了脚步。

我的心因为他脚步的停顿而下沉。他在飞沙走石的风中猛然转身,大幅度的转身带起了他白色的衣摆和长长的雪发。

他远远看我一眼。又气呼呼得朝我大步走来,停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生气的面具上移开,那面具后的目光里依然是未消的怒意。

“呼啦”一声,白色的袍袖掠过我的面前,他摘下了面具,艳绝无双的脸上是对我的怒气,他伸手“啪”一声再次握住了我的右手,拉起我一起转身阴沉而执拗地看孤煌少司:“我也要去!我要跟心玉在一起!”

孤煌少司到底神情瞬间变得无奈而沉重,他闭上了眼睛,长长叹气,紧锁的眉间是他解不开的痛与哀愁。

他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已经静得空气凝固,旁人早早回避,连孤煌兄弟的心腹文庭也远远躲避,不敢靠近我们三人。

“女皇出征,夫王需留在皇都主持朝政,这是巫月的规矩。”孤煌少司认真地看孤煌泗海。

孤煌泗海眯了眯如同狐狸般妩媚的眼睛:“哥,你现在是摄政王,一样可以主持朝政!我随心玉出征,你留在皇都。”

“胡闹!”孤煌少司愤然厉喝,大步上前,深沉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身形比孤煌泗海要健硕一分,他沉脸站于孤煌泗海面前,语重心长地看他,“泗海,别任性了!小玉的本事你比我更清楚,荒漠马贼年年犯境,越来越张狂嚣张,抢掠的城镇也是越来越深入巫月,得寸进尺!必须剿灭,否则我巫月国威何在?!”

孤煌泗海始终阴沉怀疑地看孤煌少司,孤煌少司双手按上孤煌泗海的肩膀,郑重看他:“泗海,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是让小玉进入孤海荒漠讨伐孤海马贼,而是让她在边境等他们前来把他们一举剿灭!我还会让慕容将军,闻人将军他们随行,听小玉号令,小玉不会有危险的。”

孤煌泗海看了一会儿孤煌少司,脸上的阴沉渐渐消散,露出一抹柔和:“真的?”

“当然。”孤煌少司认真点头。

一抹笑意浮现孤煌泗海的唇角,如媚的眸光撇过孤煌少司认真的脸庞,转脸含笑看向我:“心玉,我们玩牌去。”

我面无表情地撇开脸,孤煌泗海几时那么好骗了?他真的信了孤煌少司的鬼话?

在京城里,孤煌少司知道无法杀我,所以,一定要把我弄出城,离开孤煌泗海的视线。这么巧,这也是我现在最想做的——离开孤煌泗海,摆脱他的纠缠。

“泗海!黄金!”孤煌少司在我们身后焦急追问。

孤煌泗海转身对他扬唇一笑:“哥,来不及了,黄金早被人运走了,那点钱有何可在乎的?整个国库都是你的~~~”孤煌泗海笑着挥挥手,转回身紧握我的手,拉起我欢快地奔跑起来,轻快的脚步如同回到自己自由天地。

我看着他奔跑的白色背影,喜悦也从心底而生,嘴角不自主地开始上扬。孤煌少司,你会后悔赶我巫心玉离开。你今日之计正好应了我出城之事!子律的第三个锦囊,终于可以打开。真乃天意啊天意。

我在奔跑中仰脸看天,老天爷,你这么帮我,真的好吗?哼……

第三十四章 我只在乎你

【“玉儿,你如何脱身?”师傅手执棋子落于玉盘,我对他扬唇而笑:“孤海马贼连年犯境,我是女皇,不该御驾亲征一次吗?”

师傅妩媚地笑了起来,单手托腮,甜腻腻地对我抛来媚眼:“没准到时会有人赶你出城呢~~”】

师傅那刻的话浮现脑海,原来,他早已算到孤煌少司会赶我出城。师傅既然早知一切,告诉我该有多好。不过,这天机泄露,师傅恐怕就无法升仙。

师傅若是无法升仙……似乎……也不错。

面前是长长的矮桌,盈盈的风中透出了一丝梅的清香。寒霜未落,梅香先来,今年这梅开得早了。

厚实的地毯不会让你感觉到地面的冰冷,粉色的帐篷给这御花园添了一分春意。

孤煌泗海取来了我做的牌,兴致勃勃,此刻他似乎心情颇好。他把面具放落一边看我:“我要玩。”

我看了看:“人太少。而且,这个游戏笨的人玩起来无趣。”

他侧下脸,面具后的目光闪了闪,再次看我:“让你的老鼠出来。”

老鼠?莫不是指苏凝霜。

我淡淡看他:“凝霜的下落我也不知。”

“他一定在。”他笃定地说,“我可以把他熏出来。”他如丝的眸光自信地瞥向我,“我找到你寝殿里的入口了,藏得确实好。”

第一次我们那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彼此交谈,我看着他艳绝无双的脸许久,心底是对他的一抹真心的钦佩,我将离开,我和他也不会再见。待巫溪雪登基之时,便是他孤煌泗海丧命之刻。为怀幽,为所有人报了仇。

可是,为何这一刻……我想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想和他好好比一场?

我为自己此刻这突然的念想而惊慌,难道还是因为他眸中对我的深情和他艳绝无双的与师傅有一分神似的面容?或是那一分的敬才爱才和一缕惺惺相惜。

这一别。将是永别,而且,是阴阳相隔。

我与他这段孽缘,终于结束。

我落下目光,他已经扬起了手:“去把苏凝霜熏出来!”他淡淡的命令,如同只是想找一个人来陪他玩。

“不用。两个人也可以玩。”我垂下眼睑,心乱如麻,“我忽然不想有别人来打扰我们。”跟这种任性的人玩牌。我担心苏凝霜有生命危险。

远远的,走来了白殇秋。

他跪在了地毯外,柔美的脸上依然是对孤煌泗海的恭敬:“女皇陛下,夫王,奴才回来了。”

孤煌泗海继续看牌,对白殇秋似是并不在意。

我看向白殇秋:“梁相怎么说?”

白殇秋转向孤煌泗海,如同是对他回报:“梁相说:是。梁相还说,她想辞官,以保家族安泰,请女皇陛下勿再传话。以免让人误会。”

我故作心寒:“我不过是与她玩个游戏,她也要回避我吗?”

“哼,人就是这样。只为自己~~”孤煌泗海一边理牌,一边清清冷冷得说,“你一暴露,她们便纷纷自保,怎还会效忠于你?”孤煌泗海瞥眸看我,眸光中宛如是对世间凡人的不屑,“梁秋瑛那个女人虽然聪明,但胆小怯懦,虽不攀附我们。但也不效力皇族,一直中立。只为自保,你怎会想用她?”他的语气像是不相信我会用梁秋瑛那种人。

我再次心寒叹气:“我还尚未用她。不过只是试探。”

“你这一试探,逼地她只有辞官~~~”他收回目光,媚眼如丝,嘴角扬笑,颇是得意,“朝中若全是我们的人,也无趣,原本留着她可以时不时作弄一番,现在,你把她吓跑了,今后这朝堂,更加沉闷了。”他放落卡牌,抽出了自己的牌和我的牌放在了一起,“现在你可知只有我爱你护你了?”他将他的牌和我的牌推到我的面前,狐媚带勾的双眸之中带出了一抹纯真的笑。

我看落自己和他的牌,两张牌紧紧贴在一起,正好面对,犹如相知相惜的爱侣,深情对视。

“开牌吧。”我扫乱了面前的牌,梁秋瑛安全了,她安全,梁子律才真正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