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方清野又被冷风吹得抖了抖,傅骁再次上手,直接用衣服把人裹住了,还拉上了拉链。
方清野没忍住,问道:“你这一招又是在哪里学的?课程上吗?”
傅骁没否认,只用深邃的眼睛盯着方清野的脸看。
方清野裹着傅骁的衣服有点大,显得脸更小,生气的样子很生动,眸子也黑白分明很有神采。
傅骁的眼神太直接了,赤-裸裸,占有欲也很强烈。
方清野不知道他是最近才只这样的,还是重逢之后就这样,反正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
“你不要盯着我看了。”方清野被看得非常不自在,就别开了脸。
“你可以看回来。”傅骁说,“现在很公平。”
竟然是把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方清野被噎住:“……”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骁问:“治疗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方清野不是很想和他再说话,那样就是聊天了。
傅骁却自顾自地说:“是不是打算回去复学了?”
方清野:“……”
“我的工作不怎么出外勤,也没有什么应酬。”傅骁说,“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以后我远程办公,有事再飞回来。”
方清野不懂他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傅骁道:“宁城那边我没有房子。”
方清野不听。
傅骁说:“可不可以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方清野忍无可忍:“我家没有空房间。”
傅骁就很自然地说:“嗯,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方清野身上渐渐暖和过来了,出租车好像一直都没再出现。
傅骁只穿着一件羊绒毛衣,感觉不到冷似的,但方清野还是注意到他被冻得嘴唇都慢慢地变了颜色。
“你走吧。”方清野说,“衣服我拿了,你自己开车走。”
傅骁不肯。
方清野便没有再和他多说了,很久以后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方清野拉开车门走了,只留下傅骁一个人在原地。
*
二月初,方清野回了宁城。
至此,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再和傅骁见面。
回去办理复学那天,宁城下了小雨,路面又湿又滑,方清野撑着伞回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下次走路别太靠边。”
这是他上一回走路摔倒时,傅骁曾给过的建议。
只是这一次摔得有点重。
他在江城患的感冒一直断断续续没好彻底,本来人就不太清醒,膝盖又给摔得淤青,回到家后不久就肿了起来。
家里就自己在,方清野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叫了一个同城跑腿买了药和食物。
那家卖粥的店最近在搞周年庆活动,打包的外卖里放了吉祥物,竟然是一个竖琴海豹的钥匙扣。
方清野看着竖琴海豹的钥匙扣发了一会儿呆,接到了一位高中同学的电话,对方说月底班主任过六十大寿,约了许多同学一同去参加,而且会在生日宴前一晚先办个同学会。
“对了,程鸥也会参加,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那个叫负责通知的,叫李游的同学说,“他现在改名叫傅骁了,前段时间我在一个活动上和他碰到。他还向我打听过你。”
两人谈过恋爱的事全班都知道。
老师估计也清楚,只是两人的学习和品姓都无可挑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方清野:“……”
李游说:“他真是一点没变。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包厢安排错开。”
方清野说好。
方清野的腿伤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好,感冒也终于康复了。
等穿上初春的衣服去赴同学会,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瘦了一些,从前很合身的衣服,现在人都在里面晃悠。
裴佳年在附近和方清野会和,两人一起出发。
一见面,裴佳年就心疼道:“你这到底是失恋还是减肥啊。”
方清野无从解释。
两次失恋都是因为同一个人,本来就很滑稽了。
到了同学会上,陆陆续续和许多同学打了招呼,都在询问方清野之前登山受伤的事,调侃他不愧是非酋本酋,祝贺他康复,希望他接下来好运。
同学中不乏有六七年没见面的,有人结了婚,有人生了小孩,除了八卦事业就是谈论家庭,他们全都长大了,活成了印象中的成年人模样。
“方清野谈恋爱了吗?”一位叫卢月的女同学问,“你这么好看,一定不是单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