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冰绝(56)
我投胎的时候白蛇过来送我:“人死一次投胎一次,谁的轮回是在宇宙边缘绕的?你就不是,如果别人问起我来小鼠呢?
我就会告诉他们,是因为天上破了一个洞,于是你鼠性大发钻了下去。”
我喜欢白蛇,她像一个贵妇,恬恬静静地看着男人从身边走过,有时候她想死死地卷住男人的身躯,但是这里不能,所以有时候她会卷住柱子睡在上面。
有时候她想得到我,死死地缠住我,把我缠死在她的怀里,我知道,一个轮回之后,女人还是渴望春天,而我不是,不论春夏秋冬,我只要我的鼠窝就好了。
我躺在屋子里看书,我配了副眼镜,原来人间已经有了能力治好我的鼠目寸光,它叫凹透镜,也叫散光镜。
我投胎投的并不好,是个先天近视,但是样子还是我原来的样子,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
我有了妈妈,在我还是老鼠的时候妈妈被狼吃了,所以我也感谢,我又有了母爱。
“崽子,说了不能躺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
“快睡觉!”
我爬下床,关掉了灯,我才十四岁,是一个懵懂的小孩,明天还要上课,我的作业却完成在了学校,我还会为女生写作业,模仿她们的笔迹,现在人间的女孩很美,她们穿着校服,行走在大街小巷,然后我遇到了,便给她们打个招呼。
灯刚一关,便有一个同班女生给我打了电话,我接过手机:“喂?”
“喂?苗恽城,我好想你,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一定要陪我聊通宵。”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
她说:“因为这样你仿佛就睡在我身边,我们俩好像结婚了。”
懵懂的女孩希望结婚,而他恰恰喜欢这样的男生。
我说:“哦。”
她说:“苗恽城,你长大了娶我好不好?”
我说:“结婚?”
她软软地说,仿佛懒懒地懒在床上,她说:“是啊,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你还可以帮我按摩。”
我问:“按摩?”
她说:“按摩我的背,我的腰,还有我的臀部。”
我挂了她的电话,她像是一只狐狸,把老鼠骗出洞口,然后一口吃掉,结婚在一个屋子的时候,她一定会咬断我的脖子。
电话的对面生气了:“好个苗恽城,敢挂我电话!”
我还是那么胆小如鼠,我透过窗户看明亮的星星,我想起了我的曾经,卧在并不透风的洞里,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光。
其实手机的光在晚上也像星星,似乎也有洞口一般的温存,但温存的是洞口,危险的也同样是洞口。
那时候我的一个兄弟,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上也没有开始长毛,□□不已的红色裸体。但是那时的他却学会了爬,他爬出了洞口,并且一直按着墙边走,他认为他没有迷路,他还在洞里,那时候的他也很开心,他认为老鼠这条生命就这样开始,透过眼皮他感觉到了光亮,他有一种幸福的错觉,就是他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生命,像人一样生活在这个光明的世界,拥有世界的归属权。
但是老鼠不是人,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道理,于是它被路过的小狗叼走吃了,小狗见他的时候乱叫,叫的声音我都已经听见。
我把手机再拨过去,我想陪她一个通宵,这是她说的,但是我只听到了“嘀嘀”的声音,她并没有接。
不过我决定明天还是会帮她写作业。
我打开手机□□,然后给她发了个信息:“你最怕什么?”
然后她竟然回了:“老鼠。”
《战舰世界》
舰长问:“我们发射的四颗鱼雷打中了吗?”
海兵说:“报告首长,打中了,打中了……自己的船只。”
参谋长瞪大了眼睛,瞪得说不出话来,舰长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士兵一眼,无奈谢了一口气:“下次记得让鱼雷绕道。”
海兵说:“是!首长。”
舰长说:“不用叫我首长了,我已经不是首长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四颗鱼雷就当做庆祝双十一的礼花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要受处分要被撤职而已。
舰长摘掉帽子,走出室内,然后看了看那几门大炮,大炮的声音很大,他在屋里都可以听见,而现在他想近处亲自听一听。
他叫住了一个炮兵,他说:“来,我来打一次。”
“砰!”
声音很大,舰长一下被吓得腿软了,坐在了地上。
中秋是什么时候,大概八九月份,那双十一在什么时候?
中俄双方的演习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舰长和俄方舰长握手,俄方舰长见了他笑了:“你们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