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冰绝(18)
但是我错了,我的病情还在加重,有点崩溃,最后不得不请假窝在宿舍,在宿舍捂着被子不敢下床,只要落一点凉就会疼到死,原来是发烧。
午饭是小胖给我买的,我吃不下,人生病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糟。
这时候我想到了忆诺,她在忙学习,我犹豫了一会,拨了手机,她手机关机,接着我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夏哲的。
“喂?找谁?”
“我,易默。”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竟然很平和,像接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没什么,就是想聊聊。”
“生病了吧?听起来不太舒服,否则怎么会想起我。”
我笑了:“我快出国了,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
“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
“是日本,我得了禽流感,党派我去传染。”
我笑了,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喜欢乐一乐,但电话对面却沉默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我问。
“我在想能不能笑。”
下午我们请了假出去,她陪我打了一记退烧针。
天很冷,她紧紧地裹住了红色的羽绒服,我仔细看着她冻通透的脸颊和鼻头,就像点绛一般红晕片片,我很想上去抱住她。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不明白,以前从没想过,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一管药剂是不是打错了,打成了□□。
“不吃点什么,直接回去?”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了,我却问了一句。
“好吧,去步行街我请你吃手抓饼。”她笑了。
“哪次都是你请我,药钱也是你掏的,你说我怎么好意思……”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请你。”
“不用,”她说:“我查了,双鱼不存在吃软饭的问题,而且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人的话,也就只能是双鱼了,况且你还是O型的鱼儿。”
我点点头:“是啊,双鱼都是2B。”
她笑了,笑得很璀璨。
“对了,”我突然问她:“O型鱼儿怎么了?是不是特走桃花运呀……”
那天我们像一对恋人,游遍了小镇,吃手抓饼,吃羊肉串,唱KTV,两个人在包间里吼破了喉咙,最后来点啤酒润润嗓子。
虽然我身体难受,但是仍然感到爽快得不行,音响颤动着门板,我们甚至听不清自己唱了些什么。
之后和她聊天,她说她之后交了好多朋友,至于以前,她都不懂,我说我也是。她还给我说了好多,我大多都记不住了。
其实那天她不过想告诉我她不普通:她是以全校前五十进的学校,因为住校没有父母陪伴她便不想读了,她家很有钱,她是被宠大的,她说如果你也这样你也同样会觉得学校欠你的,不过她是错的。但总之她需要有人陪伴,而且是亲人。
我告诉她,出了门之后最给力的亲人便是朋友,她看了看我,表示同意。
那一针之后,烧退了,病随着就好了,我重新步入学习的殿堂。
我算有点尿性,我的物理渐渐拔尖,还有就是生物,化学却开始平庸起来,我记不住的东西越来越多,而且到后面全都记混了。
化学元素周期表我也只背了二三十个,剩下的不知道怎么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背。
这一天晚自习课间我去找了忆诺,她确实在埋头苦学。
“逛逛?”她抬头看见了我。
我们围着教学楼转,天很暗,像某些人的瞳孔,黑色,说明它吸入了某些光圈,深邃,证明那些光圈落到了很远,落到了另一个次元,泪腺,说明那个次元有水,也有生命。夏季的傍晚很暖,让人误以为太阳并没有沉没。
“帮我补补化学。”我对她说。
“姐姐我累呀,”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特别想考个好大学,来告诉自己命运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怎么?受刺激了?有个比你漂亮的女生在学习上尔视你了?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没有啊,你的夏哲呢?”她突然问。
“分了,和平而且可以长久发展,外带深远影响呢。”
“什么深远影响?”
“吃肉啊。”
她生气了:“色魔。”
“我去,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真吃肉,蹭饭,懂吗?”
“切,傍大款。”她突然拧着我耳朵:“以后不准再蹭她了,她是个好女孩。”她看了看我也不坏,于是说:“其实她是个傻女孩,不傻真的不会对你这么好。”
“我懂。”她说的是实话,这点没有错,我揉了揉揪红的耳朵,望了望孤魂的沧月:“我就是不懂一点。”
“哪一点?”
“你是怎么追上她的。”
“简单,”她伸出手指:“就是我说了你不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