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原神同人)[原神_钟离个人向]长河(30)+番外

作者: 阿辰真的不写刀 阅读记录

伏龙树下,神明凝视着一个石碑。

古老石碑上书:玄黄好生,而仙君慈仁。压恶龙于此,闲人勿要造次。

目视这行字,心中莫名生出惶惶,理水叠山真君又恢复了棕鹤的模样,他用鸟喙点了一下我的后背,他先声道:“此碑由我所立,施以仙法,用以警告世人不可来此。”他一啄,那种心中慌乱顿时散去。

“出来玩,玩够了,就回去做正事。”客卿忽然说。

我才意识到,他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可这个答案我曾听过,我当时问他“如此眷恋璃月,为何要离开”。

如此眷恋璃月,为何要离开。

帝君所来是为何事,帝君如此顾望璃月,为何要离开?

原来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个。

神明洒然,说出来玩就出来玩,也没有绕着什么“与民同乐”的瞎话。

客卿抬手,抚摸碑上“恶龙”二字,然后说:“若陀并非恶龙。”

生活在璃月地下的古老岩元素生物大多目不能视,千百年来不见天日。若陀龙王便是如此,岩王帝君应他愿望,将他带上地面。帝君赐予他看清事物的双眼,与他约法三章。神明应允他与地上的人共生,但若有一日他破坏了秩序,就要再度被封入黑暗。

“他违反了契约,所以他现在被镇压。”客卿说了一个短暂的故事,他仍垂头看着石碑。他的耳坠愈发明亮,在夜色中更能看见其中的微光。

我抬首去看这棵高大的树,同那道人在伞面上所绘一模一样,当时那伞面下还画了有什么东西在,莫非是这个石碑么……?

一个小女孩坐在伏龙树树枝间,看着月亮摇晃着双腿,客卿和真君似乎都没发现她,我正要唤钟离看向她,她就先低头看向了我。

“如果我骑在你的背上越过群山,是不是可以抵达月宫呢?”问话的男子看不清面目,只有那眉眼能被人看见。

男子探手,群岩为他回响,山海为之颠覆,巍峨大山顷刻间伫立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地上。

眼前的画面一幕幕而过,我见他立岩柱封锁黑暗,见他站立于山崖边有猎猎风响,见他轻拍双掌大地迸裂吞噬魔神,见他行走在璃月大地装作一位匠人指导铁匠工作。

我也见他……那双眼睛……冷彻坚定,恰如永恒闪烁的金珀之光,冰冷而沉郁。

“我们庇护璃月的子民,也会有将我遗忘的一天么?”

“我曾与你并肩千年,也要遭逢这样的结局么?”

“摩拉克斯……!”

这番海市蜃楼的景象,终于止在那刺穿身体的灼热的箭,脖子被牢牢卡住时的窒息,那让我感到心如刀绞的共情,来自金色眼眸的冷漠、锋利的视线。

我睁眼,捂住喉咙,拼命喘息。

“帝君……为何而来?”我问这话第二次。

我想起那些画面,千年之前那场如同浩劫的战争,巨大的盖过天幕的岩石铸成□□,最后变为了海上孤云阁。

帝君的身侧是有什么人在的。

那些长久注视着神明的画面里,唯独没有注视者自己。

我缓和片刻,起身再看,树上已经没有那女孩的身影。伏龙树树干里隐隐有夜泊石似的光亮,整棵树就像玉石长了层树皮一样。

很久以前,璃月曾经有龙的身影。

并非乘风翱翔天际的龙,而是踞身与山峦之中,身躯亦如山峦般庞大的悠古石龙。

是那条跟随帝君征战四野的龙。

匠人之子前去华光林,将黑岩斩刀放置于神龛中以作镇龙之用。

地脉颤颤似怒吼,琥牢山之上每一个石珀都在散发微光。在放下斩刀的那一瞬,寒武窥见了往日的景象,龙王被封印在南天门之下,龙王愤愤,诉说自己被镇压,被异化于此世的痛苦。

世间最不简单的事情是什么……是活着,也像死去一样。

匠人之子哀切道:龙王……龙王……!

璃月的子民不解,为何往日同岩王帝君庇护此地的龙王变作了这幅模样。他闭口不言此事,依照理水叠山真君之命,寻镇龙石作碑,立碑于伏龙树下,由真君刻字施法。

“千年前,若陀袭击层岩巨渊,我亲自阻拦,与他自巨渊一路厮杀到此,最终将他击落,封入地下。”钟离淡淡道。

他抚摸自己的耳坠,将那枚世间难寻的石珀摘下。石珀在他掌心上打了个滚,他握紧成拳。

传说,胜者在压着古龙的巨木旁刺下一柄大剑。

作为封印之一,魔物或是邪祟皆无法触碰。

那枚石珀被压制许久,此时终于震颤着,还原了本来面目。

那是一把无锋的重剑。

钟离单手抓起,将之捅入伏龙树下。他目如金珀,灼灼耀眼。碣岩般冰冷的面目之上未曾浮现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