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同人)[光遇]先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49)
江礼喜欢宵行抚琴,她说那是大漠之外的声音,是她之前没有听过的另一种美丽。
宵行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美丽形容琵琶声。
大多数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宵行会和江礼讲很多墓土之外的事情,每次江礼都听得认真。明明是天色昏暗的墓土,宵行却总觉得江礼望向她的眼里满是碎光。
和宵行过于外放的性格相比,江礼还是内敛的,虽然江礼能跳出风情的舞蹈,但每次和宵行在一起时,宵行总觉得江礼是个端庄腼腆的小姑娘,江礼望向她的目光总是充满崇拜,那时的宵行没有看懂。
宵行偶尔会停留在黑水边,去看别人放在水里的小船。水里飘荡的每一只小纸船都有旅人留下的话,宵行觉得这些很有意思。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江礼总会蹙着眉头,看着宵行那被泥水沾到的裤脚欲言又止。
等不拘小节的宵行看够了小船,挥着宽袖,迈步从泥水里走到岸上,准备逗逗这个条条框框的江礼,江礼却是在宵行的脚边蹲下,用绣满金线的小帕子给宵行擦沾满污泥的裤脚。
宵行收起嬉笑的表情,把江礼从地上一把拽起来揽在怀里,正声说道:“阿曼。”“你是公主。”
江礼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笑道:“我知道啊。”抬手准备回抱宵行的时候,宵行却刚好将江礼从怀里拉离。
宵行揉揉江礼的头,顿了一下,有些无奈:“你啊”。
宵行比江礼高一点,手放在江礼的头上,桎梏着江礼没有办法抬头,江礼并没有察觉到这桎梏,依旧笑的开心。
宵行不是没有看到江礼抬起又放下的手,只是宵行不想这样了。
“阿曼”,宵行突然又伸手将江礼抱进怀里,嘴唇就蹭着江礼突然烧红的耳畔,轻道:“最后一次。”
公主该有公主的样子,不是说不能真诚地对待朋友,宵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化的差异。
生为峡谷人,宵行将骄傲刻进骨子里。作为峡谷冰城的郡主,她性格豪放,行为肆意惯了,但是她几乎没有为别人弯过腰。
生在霞光城的每一个闪闪发光的少年,他们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别国他乡无数人心向往之的峡谷不夜天——霞光城。
跪天跪地跪信仰,而宵行长到这么大,只单膝跪过一个人,霞光城的大长老平菇。甚至对于霞光城的新王,大长老的双生子:卡卡,宵行都不曾跪过。
而江礼……
宵行做过背调,江礼是何等为人,宵行也有耳闻。可是两个人为何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宵行也不想知道了。
抱着江礼的时候,宵行会想:就这样。放任下去吧。
早就在江礼因为宵行指着壁画的一句“这个花好像开在云野的郁金香”,而江礼却造了整个鲜花遍布的方舟开始,有些东西就覆水难收起来。
宵行从未说过自己来自云野,只是她说多了云野,江礼误以为她是云野人,宵行也没有解释。
宵行这人,从来都是只论今朝,无谓过去。
有时候宵行会想,还得起吗?
还不起。
宵行自己知道还不起,但她还是放任自己沉溺,沉溺在一个明知道是江礼精心密谋的圈套里。
——
曾有旅人,为墓土的掌权者献上一个装着蝴蝶的玻璃罐子,掌权者随手就给了方舟的公主。
江礼那天用红纱蒙上宵行的眼,小心翼翼的带着宵行一路走到方舟亭堂,带她去看蝴蝶。
在宵行讲的那些故事里,云野有很多光之生物,其中一个就是蝴蝶。可是江礼没有见过蝴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将自己全部的欢喜倾其所有和宵行分享,尽管她知道宵行见过蝴蝶。
“不要打开瓶口的布,蝴蝶会飞走。”
江礼记得使臣来时所说的话,但是当宵行去打开瓶布的时候,江礼还是没有去阻止。因为蝴蝶和宵行,宵行更重要。
可是蝴蝶没有飞走,宵行打开瓶布之后,蝴蝶立刻飞了出来,脱去了在罐子里奄奄一息的伪装,直直的朝着天空飞。
可就飞出去几步远,蝴蝶猛地停住,就在空中掉头朝着宵行的方向停住,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宵行飞过来,在宵行身边环绕。
江礼睁大了眼睛,对着蝴蝶这种光之生物来说,天生就不喜欢墓土阴暗的环境,养不活留不住也是使臣的原话。
可是如今一只本该飞走的蝴蝶,发着光绕着宵行周身环飞。
“那一刻,在我眼中她犹如镀了光的神明”
这是江礼多年之后回想时说的话。
——
“阿曼”
江礼口中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翩翩起舞,嘴角上扬、眼泪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