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披上救世马甲后(69)

他说着，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像是透过沈炎看着什么。

“按照命运，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医院。”

“而不是像现在，以敌人的身份面对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话沈炎听不懂，这人神神叨叨，反而让他感觉像是个神棍。

男人点点头，并不奇怪沈炎的反应。他的表情还是如之前那样平和，就像是庙宇里的佛像一般。

“如今的发展再说这些确实没用。”

“那么我们来说一些现实点的吧。”男人周身平和的气息变动，他缓缓张口，平静的声音居然带着点透骨冷意：“原本那天，你的父亲根本不用死的。”

“...什么？”

接二连三的被这群人提起死去的父亲，沈炎原本警惕的脸终于被打破，十几岁的少年在第一次见的陌生人面前不在故作成熟，他愤怒道：“你说什么？”

“不相信么？”男人依旧平静，他的语速永远稳定，一字一句道：“按照正常计划，林烟小姐所带的‘X’第三小队是可以在事情发生前，将一切控制住的。”

“但是，因为意外，她被紧急调往了另一个地方。从而导致你父亲的死亡。”

沈炎看着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出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那个意外，则不过是因为当时，另一个地方同时爆发异变，而那里，有一名重要人员需要保护。”

“然后他们放弃了你父亲，选择了另一个，对他们更有价值的人。”

男人这么说完，缓缓的走进，直到距离沈炎一米多时才站定，温和的漆黑眼眸倒映着少年的身影，但是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酷。

“如果要我说的在清楚一些，那就是，他们放弃了你的父亲，放弃了市中心那么多百姓，而选择了另一个，对他们有价值的人。”

“沈炎，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

“......”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愚人也转头看向沈炎，表情不明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炎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说他在撒谎，自己为什么要相信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但是许久，他都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男人见他没回答，也没有强逼，而是继续说道：“人们常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句话本没有错。但是生为人类，在被这样的对待着，不觉得寒心么？”

“你的父亲因为弱小而被放弃，而你，即使现在有着强大的能力，依旧在为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服务。”

“皆不过是因为你们地位低下，只要还存在着，不管生前，还是死后，都能任人揉捏。”

沈炎：“......”

“沈炎，你甘心么？就这样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假装自己不在乎。还是奋起反抗，打破这一切的规则？”

男人说到这，就不在开口，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炎：“......”

“你有什么证据？”

许久，沈炎才开口，他的表情难看，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想要将他看透。

而一直当背景布的愚人听见沈炎的回答，挑了挑眉，又无趣的转头看向窗外。

男人微笑：“我没有证据。”

“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信。”

这凌模两可的回答并不是沈炎想要的，他想转身离开，但是之前男人的话始终环绕在他的耳边。

其实他之前也有注意到的。

在他当初刚被林烟带回的时候，林烟就曾对他表示过歉意，说什么来晚了，感到很抱歉之类的话。

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多想，以为就是单纯的来晚了。

耳边像是有嗡鸣声震动，脑海里一会是父亲的遗像，一会是林烟充满歉意的脸，然后变成王魏国鼓励的目光，最后变成眼前这个男人。

‘儿子，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沈炎，我很抱歉，没能赶上，救下你父亲。’

‘沈炎，你的能力非常强大。我们需要你，我们的人民也需要你。’

‘沈炎，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

‘他们放弃了你父亲，选择了另一个，对他们更有价值的人。’

‘沈炎，你甘心么？’

沈炎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睛异常干涩，他恍然发觉，自己尽然忘记了最后见父亲是在什么时候。

他醒来，只看到了雪白的病房，然后就是父亲冰冷的尸体，觉得一切都是梦一样虚幻。

“你，你们。”他张口，表情不明，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特地来找我？”

其实这话他之前就应该问了，但是男人说的话实在让他震惊，导致沈炎现在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