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女人(2)

回家？家在哪里？我已经无家可归，无亲可登门，只有我孤家寡人一个。

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我只怕找不到那个男人，找不到让自己可以在晚上不做噩梦的理由，我的心结我的仇恨只能用血来偿还。

天越来越沉了，我拖着行李一步步的向着车站走去……

汽车上，靠在窗边看着路边眨眼即逝的树木，仿佛电影的胶片一样把我带回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里……

那一年，我十岁，可我的童年却不是那么的美好，而是再不停的家暴中成长着……

“妈……妈……我考了一百分……”拿着老师刚发下来的试卷，一进家门我就高兴的喊着。

——刚跑到门口——

「咣当一声」，然后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板凳砸碎了窗户从里面飞了出来。

我吓的惊叫了一声，扔了手里的一百分卷子，双手捂着耳朵吓得蹲在了地方。

我知道，爸爸又打妈妈了。而就是这样的事画面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

我站起身，听着父亲在屋里的叫骂声和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胆颤心惊的推开了门。

“你个贱人，把钱藏哪了，不拿出来我打死你。”

进到屋里，我看到父亲骑在母亲身上，双手抓着母亲的头发用力的向下撞着。

母亲的嘴角处流着血，脸上被散乱的头发遮盖着，但还是能看到母亲脸上的淤青和红肿。

我吓得哭了起来，虽然这样的画面从小到大看过很多很多次，可每当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怕的不行，怕父亲失手将母亲打死，怕他连我一起打，毕竟从小到大，我和母亲就是他不高兴时发泄的目标。

我扔下书包，哭着爬上炕，虽然害怕，但还是拉着父亲的胳膊，哀求着父亲放过母亲。

“爸，别打我妈了，求求你别打了，我哭的哽咽不止的求着父亲。”却被父亲一个恶毒的目光吓的松开了手。

母亲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任由父亲的辱骂和殴打，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

父亲不停的骂着，种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他嘴里出来就像喝水那么简单，却听的令我感到恶心至极，而那些脏话也深深的烙印在我幼小的心里挥之不去。

“滚，再他妈在我眼前哭老子连你一块打。”

我被吓的赶紧靠到了墙边，生怕他把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

“爸，别打了，妈要被你打死了……”我奓着胆子再次小声的哀求到；

第2章 求救

父亲似乎听到了我的哀求，扭过头看着我，那恶毒的眼神让我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以为自己也难逃被毒打的厄运了。

我赶紧闭上眼睛，尽管怎么使劲，眼泪还是从眼角不停的往外流着，紧张害怕的等着父亲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几秒钟后，没有等来父亲的巴掌呼在我稚嫩的脸上，而是开口对我说道：

「你知不知道钱被这个婆娘藏在哪里了」。

——我害怕的摇了摇头——

见我不说，父亲扬起胳膊，让我感觉父亲举起的手掌就像一只巨大的碾盘一样，遮住了我的视线。

在家里，父亲从来都是一手遮天的，没人敢忤逆他，可是母亲为了我，为了让我能够上学，还是会偷偷的藏一些钱，用来给我交学费等上学的费用。

“说，藏在哪，不说老子连你一块打，你个小杂种是不是活腻了！”

父亲再次恶狠狠的质问我，抓住母亲头发的手松开后站起身向我靠过来。

压迫感瞬间而至，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看着父亲蹬着如牛眼般血红的眼睛，我怕极了，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是惨无人道，就像他对母亲那样，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他那野兽般的凶猛。

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又对母亲动起手来，一脚一脚的踹着母亲，野兽般的对母亲进行惨无人道的毒打。

看着遍体鳞伤，已经昏死过去的母亲，我蜷缩着身子无力的哭着，祈祷着这时能有人来救母亲。

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对孩子都是疼爱有加，像做大山一样守护着妻女，他却像恶魔一样残暴无情的对待我们。

还没等我缓过来，父亲一手抓住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拎了起来。掐着我的脖子问我钱在哪里。

在钱和命之间，父亲选择了钱，而我只能选择保命。

在他的眼里，我和母亲的命一文不值，真的一文不值，多少次家暴中，我恨不得父亲早点死去；

对，早点去死！

像他这种恶人，就该下地狱，去承受无尽的折磨，让他也知道被虐待被殴打的痛苦。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父亲看着窗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