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一早就知道蔺诺喜欢他，毕竟这小呆子所有喜怒都写在脸上，甚至逗一逗就会脸红，如果不是一个组合的他倒是不介意和他玩玩，现在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们都走了吗？”刚刚在洗手间洗过脸，这让蔺诺原本晕沉的大脑清明了不少，也意识到此时这偌大的包房内只有他和程谦两个人，这让他心里慌了下，随后隐隐地冒出了些许期待。
“嗯，他们去唱歌了，你现在下去应该还来得及。”程谦轻轻勾了下唇角，起身朝蔺诺走过去，“你要去吗？”
蔺诺站在原地看着高大的程谦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仿佛每一步的落脚点都踩在他的心尖上：“你去吗？”
程谦看着他，眼里弥漫着戏谑：“我不去，我在等人。”
蔺诺下意识攥起手，眨了下纯黑的眼，试探着道：“等，等谁？”
面前的小Omega脸红红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诱人，虽然蔺诺的长相不是他喜欢的那种艳丽的类型，但偶尔换成清纯点的口味也不是不可以，何况一早就听说蔺诺腺体残缺无法被标记，就连信息素都只是普普通通清清淡淡的木槿花香。
就像现在蔺诺情绪波动，信息素弥散在空气里的味道都是这样的寡淡，这是一个即使被玩弄都不需要负责的Omega，多好的一个猎艳对象。
程谦忍不住心动。
蔺诺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原本寡淡的信息素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变得甜腻起来，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过了今晚，他将和程谦天差地别：“程谦……我喜欢你。”
岳山跟在陆宴身后，从包房出来，他们是要乘坐电梯下去富一层取车离开，陆宴却身朝电梯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站到这间包房门前。
虚掩着的门，留出一条缝隙，能刚好看见站在窗边一高一矮。
那股甜腻的木槿花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陆宴站在门口，黑色的瞳孔内卷涌着诡秘的紫意，听着传入耳中的告白。
蔺诺很紧张，他从来没有对谁表白过，这是第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像一只飞蛾，他只想让程谦知道他的心意。
心跳声清晰可见，他看到程谦脸上闪过无奈，随后轻笑一声：“你喜欢我，你一个腺体有问题连标记都做不了的Omega，凭什么喜欢我，你配吗，本来你什么都不说，我还可以陪你玩玩，但是你这么说，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呢，蔺诺还是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吧，不会有Alpha喜欢你的。”
程谦后面的话，蔺诺已经完全听不见，哪怕明知道会被拒绝，也还是用尽全力想要这个人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想到得来的全是羞辱。
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程谦说的没错，他是一个腺体有问题，不能被标记的Omega，就连信息素也是毫无特点的木槿花，他凭什么去喜欢耀眼如星光的程谦？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好过分。
目送程谦离开，被留在原地的蔺诺努力忍下泪意，勾了下唇角，看向窗外，没关系，反正他早就知道结果了，现在他可以毫无负担地过以后的生活了，所以真的没关系……
从地下车库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宴突然开口：“去查一下那两个人。”
岳山心里轻轻一颤，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分毫自己的情绪：“那两个人都是TSZY成员，队长程谦是个Alpha，另一个是他们队里唯一的Omega蔺诺。”
陆宴偏头看他一眼：“没了？”
“没了。”
“不够，再去查，我要更全的资料，明天上午放到我办公桌上。”
岳山不知道陆宴为何突然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但作为第一特助，他不需要知道原因。
将陆宴送回家，岳山才和司机离开。
偌大的陆宅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的陆宴径自回到房间，家里的智能管家，正在帮他放洗澡水。
听着浴室内的水声，陆宴拨通主治医生的电话。
那边接通后传来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喂，怎么这么晚打来，你又不舒服了？”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Omega的信息素可以吸引我吗，我找到他了。”
大半夜被陆宴吵醒的林修，睡意瞬间全无，他当了陆宴多年私人医生，对于他的情况非常了解。
作为帝国为数不多的5S级Alpha，信息素还是稀珍的雾凇，本就是难以匹配到合适Omega的信息素，再加上强悍的等级，让陆宴也成了这世间的稀珍品。
他曾将结果对陆宴说过，像他这样的情况，大概很难遇到合适的Omega，如果还有结婚的打算，不妨把眼光放宽，看看Alpha和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