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技术型工种(快穿)(1330)+番外

作者: 莫向晚 阅读记录

他不会为此怨怼纪辰,但父子之名,就不必了。

“我姓况,便一直姓况,不会改的。”

再次坚持自己的意见,纪墨没有对纪辰说出什么反目之类的话来,也没有对他表示对小娘的担心,不知道纪辰当年是怎样对她说的,但已经舍出去的,就不必再回去了。

纪墨并不是寻常的孩子,不至于对这个世界的生身父母抱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合则聚,不合则散。

而已经散了的,也没必要再度聚合在一起。

“你恨我?”纪辰有些无法接受,他的头上也多了白发,时间,也没有饶过他,这一退步之间,便有些不稳。

纪墨扶了一把,脸上并无愤恨之色,从容镇定,“没有。我只是不想辜负他,来年,还要奏一曲凤凰引,不能让况氏之音,从我这里断了传承。”

既然要与况家传承,就不能再去姓“纪”了。

与纪辰,亲生父子之间,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故意为之的结果,从小到大,纪墨从未称呼纪辰一声“爹爹”,同样,也没有称呼他一声“叔伯”,他于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关系。

纪墨想,自己是谁的儿子,况远一定是知道的,他那时候答应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呢?是想再一次成全纪辰所求,还是……

第693章

《凤凰引》。

清晨,纪墨打开了这本曲谱,曲谱开头就是一段话:非八苦不可得五味,非五弊不可知五音……

纪墨看得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奏个曲还要跟算命的一样,五弊三缺才能算得准吗?

后面有张夹页,是况远字迹,上面这般写着:欲奏凤凰引,必先得此世之苦,世所苦者,得其音,乐成则引。

缺钱,少亲,短命,此三不幸也,各有其苦,缺钱之苦,欲得未得,阿辰念我,不忍去,故缺。

少亲之苦,于除族之人,可还有亲?离家之日,父言,此生不复相见。已绝。

短命,如此残生,何求长命?必短,何必求之?

鳏、寡、孤、独、残,无亲无故,无妻无子,历其孤苦,不必求残……

一生所念,已经断绝,唯有此乐难歇,往后余生,以此为念,当不负况氏之音。

纸张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写了很久了,许是早些年况远研究这《凤凰引》就写下了这一张夹页,其中说到父亲,还说“不复相见”,想到那年送别况家之人去流放的时候,那位老人涕泪横流的模样,纪墨又觉怅然。

那之后,况远可曾还看过这本曲谱?

可曾还试着弹奏过而没成功?

没有另外的夹页在其中,纪墨不知况远所想,翻过篇,看曲谱正文,这一看就不由皱眉。

曲谱之上的文字并不是现在所用的文字,却也能够看懂一些,纸张沙沙,必是经过反复翻阅,纪墨粗略一看,有些地方不是太明白,却因纸上并无多余空间,也未曾看到前人批注。

况远也未曾再在这里留下什么夹页做出说明,部分地方看得纪墨一头雾水。

至于用什么乐器,却不必多做考虑,这世间的乐声是相通的,琴声能弹的,箫声也能吹,换成别的乐器,或许感情之处有些不便,但大体上还是差不了多少的。

纪墨对着曲谱琢磨了几天,也实验了几次,能弹,弹下来很顺,听起来却差了些意思,并不能说十分动听,出色到压下旁的乐曲。

那么,为何《凤凰引》如此出名呢?

仅仅是看过了曲谱,系统就直接给了八点专业知识点,差点儿就把纪墨直接推到满分了,这曲谱,真的能够引来凤凰吗?

会不会就跟某些地方用来引蛇舞动的曲子一样,听起来也没什么特殊,但那种经过训练的蛇,会随之做出一些常人为之惊讶的反应来?

如果把凤凰当做孔雀,那么,这曲子是否奏出,孔雀就会随之开屏或者飞翔?

前提是,附近有孔雀。

纪墨想了想,知道闭门造车没什么结果,也没继续埋头苦死,算算时日,干脆去辞了王府乐师的职务。

管事见他来请辞,还有些意外:“好好的,怎么辞了,孝期过了,继续来就是了。”

知道纪墨父亲死了要守孝,却也没有见过守孝之前先辞工的道理。

“我父也是乐师,留下曲谱一部,此曲谱之中多有晦涩,需得专心研究,我便欲寻访妙音,他日,或可再入王府献技。”

纪墨说得客气,算是给自己留一条路。

他是不想靠着纪辰养的,迄今为止,他都未曾唤对方一声“父亲”,若要就此啃老,也未免脸皮太厚,那么,他日再来谋职,也是必然之事。

未必还是在王府,却也可留个念想。

管事没有多说,痛快给了纪墨一封银子,算是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