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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1302)+番外

作者: 莫向晚 阅读记录

他一猜就准,纪墨不由露出讶色。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的话都写在脸上了,当我眼瞎吗?”

况远这样说着,被纪辰叫了一声“阿远”,神色之间满是不赞同,似是为了“眼瞎”之语心怀畏惧。

“我便是看别的眼瞎,看你,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况远目光不曾偏转,只对纪墨说话,却也只说了这一句,就让纪墨用饭了。

饭后,他自带着纪墨往竹林那里走,没对纪辰另做交代,恍似没有那个人一样,纪墨起身,见到那纪辰在后面也跟了来。

却不与他们一同,远远地,在廊下就停了。

纪墨因那箫声格外关注纪辰了一下,被况远留意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看什么,他那人,最是君子,不会过来偷听我教你什么的,你且好好学,莫要负了况氏之音。”

“是。”

见纪墨应下,况远也不再分神说什么纪辰,继续上次的课程给纪墨讲解乐器知识,系统无声,纪墨却总似能够听到那“1”“2”的提示音一样,格外认真专注。

时间不觉过去许久,况远说得口干,再拿起茶水来,发现壶已经空了,并不招人过来续水,垂手在案上,轻轻拂过桌面,“我总说乐声若心声,这话,对也不对,总有些例外在。有些人的乐声再美,其人却……功利污浊,混杂人心,偏又能做出清越之音来,可笑否?”

“不可笑。”

纪墨见他面容上有讥诮笑意,只怕他偏激,便直接否了他的这种认知。

一个孩子的话没有多少可信,但这时候的况远本就处在某种心情之中,也不辨是谁如此说,目光如箭,刺过来,像是要短兵相接一样锋锐,反问,“不可笑吗?”

嗓子没有喝水滋润,又说了太多的话,声音之中似都带上几分粗哑之感,况远往常最是在意这个,现在却像是没感到一样,目光直勾勾盯着纪墨,逼问:“哪里不可笑?”

“我爱安静独处,也爱与爹爹一同热闹,难道只因我曾爱静,便不得再爱闹吗?”

喜静的人未必不会欢笑,欢笑的人未必不会悲声,很多事情,都是具有两面甚至多面性的,人的性格就更是如此,有野心努力向上攀爬之人,难道就不能高风亮节具有风骨了吗?

性格是可以重叠的,一个懦弱的人,难道就没有勇敢的时候吗?还是说他除了懦弱,不能同时具备诚实认真等品格?

一个词,一个标签,并不足以形容一个人。

所以,哪怕是字如其人,也要看那字是他什么时候写的,心情激荡之时所写的草书,跟认真从容写出来的小楷能够一样吗?

不能因为只看到草书就认为这人必定狂放,从而想不到他还有安静宁和的一面。

这种道理,于纪墨来说从来不难。

一体两面,一个事件两种观点,正方反方,可曾畏惧辩一辩?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本来就是从小就会学的道理,习惯成自然一样,不会只抓着一头不放。

但对况远来说,连纪墨这样的话也是可笑的。

或许其中还有什么道理,但他却不愿意细想了,似是眼中终于发现眼前的还是个孩子,而孩子的话,何必当真呢?

他大笑起身,回头,看到一直站在廊下,负手看天的纪辰。

“阿辰!”

况远笑起来,大步往他那里走去,只看背影,纪墨似也能想到他面上的欢颜。

纪辰的唇角似也勾起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承接着况远的目光,等他来到身前,与他并肩而行,往远处走去。

被撇在原地的纪墨迈着小短腿儿,拒绝了嬷嬷抱他,自己慢慢往房间走去,已经有规律了,况远若是不曾带他一同走,就是不会跟他一同吃饭的意思,他自己回房去吃就可以了。

难得友人来访,让宅子之中似也多出些热闹来,他们聚在一起玩耍,不带孩子,也是自然的事情。

纪墨没有多想,自顾自回去用饭,午睡后,没得到况远新的指示,便还去乐器房中辨认各色乐器,有些生僻字,还要记下来,等着况远明日上午讲课的时候问他。

说到乐器的名字上,纪墨又是满腹牢骚,这都是谁给乐器起的名字,怎么都不考虑一下旁人是否知道这字如何呢?

怪不得连那乐器都不普及,果然是因为名字太生僻了,让人一时想不起,久而久之,就少有人提及了。

这种失传,同样可惜,却又不是难以理解,时移世易,有新的乐器诞生,取代旧的乐器,也是某种发展的必然。

乐师这一技艺,不会因为这种乐器的更迭而消失,也算是某种安慰了。

不过细细想来,恐怕乐师之发展变化,也会让古之乐师和未来的乐师,有着更多不同的地方。